陶寶哈哈一笑,反問道:“曹遜懂得羲一陽火我也知道,並且私下裡相互印證過,只不過他所習時間甚短,遠不及我罷了。”
李昆道人眉梢輕跳,冰月照神,立時感受到陶寶語氣躊躇,不似之前那般堅定。
在場的道人那個不是修道數百年,經驗閱歷之豐富,遠超陶寶之想像。自然個個聽出陶寶此話不實,有避重就輕之意。
高飛道人冷笑一聲,“你與曹遜早是舊識,你殺死惡道李覺一戰就是因曹遜他靈仲道派的秘典而起,此事所見者眾,你抵賴不得。而後曹遜在鬥法臺上輕易施展出羲一陽火,且陽火極為微弱,一看便知修煉時rì甚短,卻又強自故意施展而出,用意極其明顯,不過是想引起我桃門注意罷了。招他入門之後,你倆曾在山尚殿相遇,卻故作初識,此事楊林長老就在面前,可不是冤枉了你倆。還有,昨晚你倆分別化妝喬扮下山,卻在醉客樓相聚,後來又有兩個神秘人物出現。你四人聚會足有兩個時辰,方才離開,又故意分開回山。哼哼,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陶寶心底翻江倒海,沒想到百密一疏,竟忘了他與曹遜在大正莊時曾一同出現過,何況宰殺李覺事出有因,又是眾人親眼目睹,只要桃門稍一查訪,就可盡知此事。再則,就像侯文書所言,曹遜一出,果然驚起好大的蛇蟒來!只是現在蛇驚反噬,卻又如何應對?
此刻方看出陶寶急智果斷。陶寶冷靜地道,“不錯,我與曹遜確實是舊識,楊長老面前故作不識,只是有所顧忌而已,要知道人言可畏,曹遜本是靈仲道派弟子,我又是散修出身,如今同在桃門,自然怕瓜田李下,誤作牽連。沒想到還是因此被高長老懷疑。至於昨夜,我們舊友聚會,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吧。弟子散修出身,朋友自然四海皆有。”
高飛道人沒想到到了這般地步,陶寶仍然矢口否認,怒極反笑道,“那能不能告訴我,另兩人是什麼朋友?”
陶寶嘿然道,“高長老既然一直跟蹤我們,自然知道,卻不用再問我了吧。”
高飛臉上一黑,事實上他雖然一直派人跟蹤陶寶曹遜,昨夜也曾跟蹤過其餘二人,但是跟蹤的弟子卻被其中一人發現並輕鬆擊敗,連對方用的是什麼道法也沒摸清楚。
“好,就算你與曹遜有所顧忌,那為何要傳曹遜羲一陽經,還要他故意在鬥法臺上施展?如果你解釋不通,只怕殿上眾位長老都饒你不得。”高飛道人直指陶寶最大的破綻道。
陶寶心知肚明,此刻如果再虛張應付,必然會引起眾道人的不滿,便是師父李昆也不會再為自己出頭。
陶寶表情嚴肅,認真地道,“弟子之前也不知道曹遜懂得羲一陽經。他所學羲一陽經與我毫無關係。”
“放肆!”高飛道人大怒,厲喝一聲。他修道近千載,何曾見過這般狡辯之徒,事實俱在,仍然咬死不認。
李昆道人眉頭緊鎖,就是他也起了疑心。別的不說,既然陶寶與曹遜是舊識,而曹遜又忽然懂得了羲一陽經,若說兩者沒有關係,任誰也不敢承認。
“耿離,你可是欺我桃門法度不嚴嗎?掌教,本道肯請對此yīn徒施用法刑,看他招不招實情出來。”高飛厲sè道。
千枝道人默然一陣,目光卻望向李昆,顯然將決定權交與李昆道人。
李昆心中絞痛,若是答應下來,想必在高飛法刑之下,縱是陶寶鐵打銅濤的道體,恐怕也難以禁受的了。但若是不答應,自己又實在難開尊口,因為陶寶的表現,幾乎可以認定他必然有所隱瞞和企圖。唉,可惜自己難得遇到一個絕佳的弟子,難到就這樣毀了不成?
就在李昆左右為難之際,忽然殿中響起一聲“且慢”。
眾道目光一轉,發現說話之人竟然是一直默默無語的趙項道人。
趙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