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半面面具之後腳下一頓,而後重整笑容,迎了上來。
“這位郎君裡邊請。”
一瞧這小二的表情,燕秋爾便知道對方是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也不應聲,只沉默著進了門。
見狀,嵐風趕忙開口向小二問道:“可還有包廂空著的?”
店小二點頭如搗蒜,連連應道:“有有有,這位郎君請隨小的來。”
燕秋爾兩手負於身後,故作沉穩地跟隨店小二上樓。
進了包廂,點了酒菜,沒等多久,燕秋爾便等到了駱時上門。
禮貌地竅門,待得到了准許,駱時便由隨從推著進了門,看著燕秋爾笑得溫柔:“聽店裡的人說禾公子來了,時便厚顏前來叨擾,希望沒擾了禾公子的雅興。”
“駱家主客氣了。”燕秋爾依舊話不多的樣子,只伸手指向一邊的座位,請駱時入座,“嵐風,替駱家主斟酒。”
“是。”侍奉人這活,沒人比嵐風更熟練了。
駱時立刻開口阻止道:“禾公子且慢!時聽人說禾公子來了,便特地帶了些好酒來,想請禾公子品鑑。”
燕秋爾抬手阻了嵐風的動作,抬眼看著駱時隨從手上的那壇酒,眼神微亮。
見到燕秋爾眼中的期待,駱時微微一笑,擺手讓身後的隨從斟酒,自己則笑著與燕秋爾攀談:“時聽聞禾公子是從西南來的?”
燕秋爾眼神一閃,暗笑。聽聞?駱時這是從哪兒聽聞的?洛陽城中除了燕家尚無人知曉他的身份來歷,若想探他的底細,便只能派人去常安。可他昨日才見過駱時,到此時滿打滿算也不足十二個時辰,若非駱時派出之人輕功了得,便是駱家與燕家一樣有特殊的傳信方式,又或者是有人帶了各種訊息前來洛陽與駱時碰頭。
燕秋爾的心中百轉千回,臉上卻是屬於禾公子的面無表情,只看了駱時一眼,便又收回視線看著杯中酒水,道:“駱家主訊息靈通,鄙人的家鄉確在西南,只是這些年浪跡天涯,倒成了無根之人。”
“哦?此話怎樣?”燕秋爾所說與自己所查略有出入,駱時便不動聲色地詢問道。
燕秋爾又怎會老老實實地回答駱時的問題,於是啜一口酒,道:“是鄙人的一些無聊私事罷了,不足為外人道。”
駱時一愣,立刻衝著燕秋爾抱歉地笑道:“是時唐突了。不過時也算是明白禾公子為何要販賣訊息了,雲遊四海之人,其見聞必是常人無法匹敵的。只是不知禾公子這生意是如何做的?開了店鋪還是……”
燕秋爾抬眼看著駱時,那眼神中突然多了幾分戒備。燕秋爾緩緩放下酒杯,冷聲道:“恕鄙人無可奉告。”
駱時又是一愣。這也不能說?不過見燕秋爾的眼色冷了下去,駱時還是立刻賠笑道:“抱歉抱歉,是時太過好奇,倒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時自罰三杯,禾公子莫怪。”說著,駱時倒是痛快地自罰了三杯。
而站在駱時身後的那位隨從不知是從駱時的哪個舉動裡得到了指示,起身走向一邊。
那人走開之後便是背對著燕秋爾的,高壯的身體完全遮擋住了燕秋爾的視線,使得燕秋爾無法看到他要做什麼,只能看到他從腰間摸出了什麼,悉悉索索一陣之後,便又走回原位坐好。
待這人坐下,燕秋爾才看清那人方才停留之處,有嫋嫋青煙從一方銅製的香爐裡升起,而那香爐裡原本該是什麼都沒有的。
燕秋爾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警惕,卻不動聲色地開口道:“鄙人曾聽聞有人愛在飲茶時焚香,以靜心冥想,只是不知飲酒時焚香是何說法?”
駱時的眼神一閃,笑道:“倒是沒有什麼說法,只是時的習慣,禾公子若是不喜,便讓人滅了吧。”
滅還是不滅?燕秋爾有幾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