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習慣,與客同坐之時也不該連問都不問就私自順了自己的習慣,更不用說駱時這香是在他拒絕透露花月閣之事後才燃起的,這般刻意難道不是別有用心?
燕秋爾心知這定是個於他不利的圈套,不跳則能保自身安穩,可若跳下去,他興許就能知道這位駱時加在酒水裡的是何種效用的毒物了。
盯著那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燕秋爾只覺得左右為難,一時間竟做不出個決定。
嵐風靜靜地坐在燕秋爾的身後,見駱時的隨從燃了香,也是有幾分不悅。哪有人這樣不問別人意願就擅自行動的?話說得倒是好聽,可若主君當真開口要他滅了香,那不是損了臉面要鬧僵氣氛了嗎?
嵐風一邊腹誹,一邊偷偷向駱時遞去不悅的眼神,然而某個瞬間嵐風突然覺得駱時與他那隨從的表情有些許變化,雖兩人都在壓抑,可善於察言觀色的嵐風卻是能注意到兩人眼中謹慎的自得和竊喜。
喜什麼?嵐風不解,便又偷偷看向燕秋爾,這一看可嚇了嵐風一跳。他何時見過燕秋爾這般迷離不清的眼神?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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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望好自為之
與燕新堂和嵐風只聊了半個時辰,燕秋爾便與唐碩離開了邸舍。想著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與燕生約定好的時間,心中不安的燕秋爾便棄了馬車,與唐碩二人步行往回走。
唐碩規規矩矩地跟在燕秋爾的身後,心中卻是惴惴。他沒想到禾公子竟就是他們的五郎君,若早知道……若早知道……若早知道,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藥丸他只有一顆,也只會給主君。
而走在街上的燕秋爾被風這麼一吹,心裡的不安倒是化開了幾分。心情轉好之後,燕秋爾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唐碩的異樣,心中微暖。
“唐管事,你若一直這樣心神不寧,燕生定會盤問你的。”
唐碩抿嘴。梁成也總是說他雖然話少嘴緊,可什麼事都在臉上表露無遺,外人興許看不出,可相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喜怒憂愁。
見唐碩的臉色還是變不回平常,燕秋爾輕笑出聲,安撫道:“唐管事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那蟬花定是能引來聞名西南的鬼醫千無,若他來,便定能讓他解開駱家酒中之毒,這件事我有十成的把握。”
聽到鬼醫千無的名號,唐碩稍微安心了些,雖然沒有見過鬼醫本人,可唐碩曾從肖何那裡聽說過這個人,說是在江湖中頗負盛名,醫術也是了得,可惜的是那人雖為醫卻從不替人診治,會在江湖上闖出名聲來也是因為他到處去偷人家的醫術靈藥,又隨隨便便出手拿人試藥,犯了眾怒。五郎君若是有辦法制住那人最好。
不過一瞬間的心安之後,唐碩又擔憂了起來,看著燕秋爾問道:“蟬花並不好找,若找不到呢?”
燕秋爾笑而不語,轉回頭繼續向前走。若找不到蟬花,便請不來鬼醫千無,那他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應對此事了。
唐碩抿嘴,跟上燕秋爾的腳步,因著心中的擔憂和愧疚,唐碩在護衛工作上絲毫不敢怠慢,生怕燕秋爾再因為他有了閃失。
回到帝府,燕秋爾連門都沒進,就瞧見了站在門口堵人的齊淵。燕秋爾無奈一笑,舉步上前,行至齊淵面前,躬身一拜。
“齊先生。”
這小傢伙倒是謙和有禮,只可惜為何偏是男人身?
“嗯。”齊淵將那些不滿統統壓下,板著臉看著燕秋爾,問道,“小郎君可是常安燕府西苑的五郎君?”
明明都已經從燕生那裡聽說了,為何非要再問一遍?
心中腹誹,燕秋爾的面上卻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正是晚輩。”
齊淵瞄了眼燕秋爾身後的唐碩,冷聲道:“你可知唐管事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