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轉過轉角,一看,門口並沒有人,他腦子裡閃現的上次在這裡看到的情景,並沒有重新上演一次。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鬆了口氣。
周延能從門縫裡看到光,他準備去按門鈴,在之前就習慣性地去拉了一下門,門被他一拉就拉開了。
他疑惑了一下,邁步進去。
良好的習慣讓他進到這種需要脫鞋的房子首先便停下來脫鞋,換好拖鞋,他才進了玄關。
客廳裡的燈亮著,玄關前的地板上放著書,好象是主人要出門帶書出去,但是卻沒有帶,隨意扔在這裡一樣。
瞄了那書封面一眼,是計算機方面的專業書,周延想應該是衛溪的,他將書撿起來放到玄關邊上放花瓶的櫃子上,然後就聽到有細微的呻吟聲從裡面傳來,那種呻吟是極為痛苦壓抑的呻吟,周延以前只在被他蹂躪在腳下的敵人嘴裡聽到過。
周延的警惕性一下子增高了,但是卻沒有猶豫,他衝進了裡面的屋子,一樓的兩間臥室門都是開著的,而且燈都亮著,第一間房裡沒有人,有東西被翻倒在地上,他快速進到另一間去,腦子裡想的是有歹徒入室行竊,屋裡的人受傷了。
衛溪胃疼地厲害,吃了胃藥,胃疼減輕了一點,但是卻變成了磨人的隱痛,這樣的痛更讓人無法忍受,他寧願是乾脆的刺痛,或是被刀砍傷的劇痛,他也不要是這種隱痛,衛溪咬著毯子角,胃裡的疼痛讓他真想將一切能夠接觸的東西都毀掉,但是,他卻不能,他要等譚允文回來。
譚允文其實只出去了不到十分鐘,衛溪卻覺得已經過了十個小時,身體出的冷汗已經把床單都潤溼了,當然,床單溼還與之前的事情有關。
衛溪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希望時間過快點,譚允文就回來了。
聽到外面有聲音,衛溪以為是譚允文回來了,安下心來,但是,又覺得那種疼痛更加無法忍受,原來還緊閉著嘴不肯發出一點痛苦的聲音,此時,心一鬆下來嘴裡就露出了痛苦的呻吟。
衛溪將被疼得慘白的臉埋在枕頭裡,蜷著身體,聲音壓抑帶著泣音地抱怨道,“允文,你,你去了好久!”
衛溪的聲音裡雖然帶著痛苦,但是初經情事,又是對著情人抱怨,聲音裡不免帶上了嬌柔媚意。
看著眼前情景,聽著朝思暮想的人用這種聲音和語調叫著別人的名字,向他獻媚撒嬌,周延有種闖入夢境的感覺,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就像在偷窺別人淫穢的夢境一般。
淺藍色的大床上,衛溪俯臥在上面,淺藍色繡著藤蔓薔薇的毯子蓋在他身上,肩膀和手臂都露了出來,微微蜷縮起來的雙腿也露出來了,露出來的白皙的身體上點綴著斑斑點點的淡紅,配合著房間裡還剩下的淡淡微腥的雄麝氣味,十五歲就開葷,採遍芳叢的周延不可能想不到這間房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前,他雖知道譚允文和衛溪有不正當關係,也就是腦子裡想想這個概念,從沒有將這種肉體關係實際地聯絡在這兩個人身上,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卻能夠想出來這兩個有著血緣關係是父子的人在床上是怎麼翻滾的,衛溪在過程中是如何既痛苦又愉悅嬌媚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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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周延甚至想退出去,退出這個淫靡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最大噩夢的地方。
得不到回應,衛溪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努力轉過頭看向門口,他眼睛雖然近視得厲害,但透過衣著顏色身形氣質,還是能判斷門口的人不是譚允文。
衛溪胃痛地腦子反應也慢了,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將身上的毯子拉上來,將全身都裹了起來,聲音裡帶著痛苦地問道,“你怎麼進來的?要做什麼?”
看不清人臉,他還不知道門口的是周延,以為是不認識的入室盜賊,雖然警惕,卻還不至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