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父親大發雷霆:「豈有此理! 好一個顧九年!此次北調的軍餉下落不明,那也不能耽擱了北方將士的糧草!可恨內閣由他執掌,本侯根本無計可施!」
衛二道:「父親,咱們衛家軍怕是惹人忌憚了!好端端的軍餉豈會說失蹤就失蹤?!」
衛三沉思幾息:「眼下關鍵 之際,是先運送糧草去北疆,朝廷只怕一時半會不可能下令重新押運軍餉。父親、二哥,咱們衛家不能指望朝廷!」
定北侯一拳頭砸在了茶几上:「天理公道何在?!可短時間內,如何能湊齊數十萬兩?」
聽到這裡,施言止了步子,沒有去叨擾父親與兄長們。
什麼天理公道……
她現在已經全然不信了。
曾經的冠軍侯府,不也是功高過主,遭受忌憚了麼?
軍餉失蹤只怕是個幌子吧!
施言感同身受,無論是作為曾經的冠軍侯府的郡主,亦或是如今的定北侯府千金,她的宿命彷彿彎彎繞繞,終是會面臨這些。
「走,去藥膳堂。」施言對身側扶柳道了一句。
扶柳抿了抿唇,總覺得姑娘與尋常女子不一樣,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施言一到藥膳堂,常松就如割肉一般送上了一萬兩銀子的銀票。
施言的唇角悠悠一笑。
昨夜,顧九年說過,會與她銀貨兩訖。
原本,她也接受這樣的方式。
但是眼下看來,一萬兩是遠不夠的。
據說顧九年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成了大周第一奸佞,她不宰他,還能宰誰呢。
施言接過銀票,就在常松以為,主子交代的任務完成之時,就聞他面前的嬌艷少女,似是輕笑了一聲,又對她身側婢女道:「柳兒,你帶著這一萬兩銀票,跟著常松去一趟顧府。」
扶柳僵住,看著姑娘塞入她手裡的一萬兩銀子,扶柳頓時覺得,她可能馬上就能飄飄然昇天了。
常松也僵住:「……」衛姑娘為何會知曉他的名字?
不會是主子告訴她的吧?
主子和衛姑娘之間,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了?
常松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下一刻,施言又對扶柳交代了一句:「柳兒,你去告訴首輔,首輔大人的清白恐怕不止一萬兩。」
說著,施言附耳,在扶柳耳邊低語了:「五萬兩。」
常松耳力極好,自然是聽見了。
聞言,常松出現了一瞬的錯覺,他家主子一定是碰見了騙子了!
五萬兩?!
衛姑娘怎麼去直接去錢莊搶劫?!
這是訛詐!
扶柳眨了眨眼,懷揣著一萬兩銀子的鉅款,她只覺責任重大,這個刺激來得太突然,她竟然都忘記瞭如何回絕。
一路哆哆嗦嗦,總算是抵達了顧府。
常鬆緊繃著一張臉,領著扶柳去見了顧九年,他盼著顧九年認清衛姑娘的真面目,日後少與衛姑娘來往,衛姑娘她就是一個女土匪!
不……
土匪也沒有這般野心彪悍的。
顧九年今日休沐,他體內的藥力已經徹底消散,但昨日終歸是元氣大傷,今晨起榻練功過後,就一直在八角亭休息。
扶柳站在顧九年兩丈開外的地方,她告誡自己:不怕!我是姑娘的一等大丫鬟!姑娘這般信任我,我更是不能讓姑娘失望!
扶柳一鼓作氣,也不看顧九年一眼,她雙手捂著胸口,懷裡還藏著一萬兩銀 票呢,「首輔大人,我家姑娘說了,您的清白不止一萬兩,起碼……起碼五萬兩銀子!」
對!就是這樣!幹得好!
扶柳覺得自己愈發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