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皇帝做的悄無聲息,他與王妃若是貿貿然進宮去要人,便是不打自招。
若是皇帝問他們,訊息從何而來?他們如何回答?
如此不僅會得罪貴妃娘娘,連皇帝也會認為他們夫妻在窺探內宮之事。
這可真是要掉腦袋的!
可是,這貴妃娘娘要人,難道他們還能不從?
“王爺,若蘭裕格格被放出來,那麼大的案子,我們又要去哪兒找……”
祁王妃問道。
祁王示意她閉嘴:“事已至此,你既已應了貴妃娘娘。明日一早,我去向皇兄道明前因後果,務必先將蘭裕從案子裡先摘出來。”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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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暖閣。
上朝前。
祁王惴惴不安的立在皇帝面前。
皇帝閉著眼睛,靠在圈椅上:“你可知,你這女兒犯了大罪。而且這罪可是由你和大理寺一起定下的。”
“現在,你又與朕說,是你們弄錯了?”
“這女兒朕記得可不是什麼養女,當年你跪在朕面前,求朕放她一馬。這些,你都忘了?”
“如今大清國內憂外患,朕也沒這閒功夫來管你府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天理教是朕的心腹大患。他們連皇宮都來過,更何況區區祁王府。”
“與他們有關連的人和事,朕都要斬草除根。”
皇帝睜開雙目盯著祁王,後者連連稱是。
“朝令夕改是大忌。”
“就算是你們搞錯了,但朕的硃筆玉璽,絕不能錯。蘭裕既然涉案,便斷沒有放的道理。”
“不但不能放,還要殺。”
祁王聞言瞪大了雙目。
“朕,要天下人看到,與天理教勾結,下場就是死,不論是宗親還是平民。”
“不但要死,還要於菜市口處以極刑。如此方能敲山震虎。”
此刻,祁王不敢再求情。他知道,皇帝敲的這隻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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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內宮。
貴妃娘娘站在皇帝身側,正為皇帝佈菜。
今日皇帝已在朝會上宣佈,半月後將於菜市口,賜蘭裕格格凌遲之刑。
訊息傳入後宮,貴妃娘娘便知曉定是祁王去找了皇上,且將皇上激怒了。
“你見過祁王福晉?”
“您是說那個續絃?”
皇帝大笑:“朕知道你看不慣她,可又不是她害的你閨中密友難產的。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臣妾的確在賞花宴那日召見了她。”
皇帝的雙眼停留在貴妃那張潔白如瓷玉的臉上:“你要替蘭裕求情?”
“不錯。她是臣妾密友的遺腹子,無論如何臣妾都想保她一命。”
面對貴妃的坦蕩,皇帝欣然的點點頭:“可朕已下令。”
“皇上是臣妾最大的依仗,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道理。臣妾絕不敢心生怨懟。”
“令章,朕瞭解你。不要與朕打馬虎眼。”
“是不是星燦那小子看上蘭裕了?天下間,唯有他能差使的動你。”
皇帝此言一出,貴妃筷子往桌上一擺,大咧咧往空位上一坐。
宮人見狀,紛紛離殿。
“皇上,這青城山上清苦的很。星燦年歲又大了,至今連一侍妾都無,想必也是憋得慌。”
皇帝聞言嗆了一口水,連連咳嗽:粗魯,實在是粗魯……
“他阿瑪不管他,額娘又臥病在床。他好不容易與我開口一回,就想要一瞎眼侍妾,難道臣妾還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