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我的氣息慢慢平靜下來。
他偷偷看了我一眼,又去竹簍中掏出衣料:“我見你一人住在山裡,擔心你沒有換洗衣裳……”
我接過布塊,旋身一閃,它便成了一件衣裳穿在了身上。
“好看嗎?”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你的術法……好厲害……”
“痴兒,我都近千歲了,自然術法高超。”
我白了他一眼。
他卻不接話,圍著轉了我一圈:“這顏色雖然暗了些,還挺襯你,你面板白。下回,我給你再帶些來……”
見我點頭,他又跑去掏出話本子:“這些,也是給你的。”
我接過粗略翻了翻,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鬼畫符?”
“鬼畫符?這是字!字,你知道嗎?難道你不識字?”
我心有些虛:“誰說我不認字,只是這些與我當年見到的不一樣了。”
他雙手一拍,恍然大悟:“也對,你活了那麼多年,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文字也在不斷改變。來,我來教你,這樣你就能看懂了。”
我配合的旋手化出筆墨紙硯。
他繞步到我身後,翻開第一頁,握著我的手在紙上描下一個又一個字……
這一上午,他教了我數十個字。
“可不敢一下子教太多,你還是得勤加練習,方能融會貫通。”
我如獲珍寶般將這幾本話本子與描本,小心翼翼的放在梳妝檯上乖巧應道:“好。”
“你……是不是還沒有名字?”
我的動作頓了頓:“山上的人都喊我青兒。”
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我轉過身,與他隔著圓桌相望。
他摸摸頭,遲疑著問:“那日後,我來教你學字?算是報答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好。”
我很想見他。
“那我明日還來?”他試探著問道。
我想了想:“明日我來接你吧,這山裡不太平。”
他喜出望外:“那你就在山腳下等我,好嗎?”
我伸手從胸口拿出一片鱗片遞給他:“這個你隨身帶著,我便能感受到你,還能與你聯絡,你在心裡喚我,我便能應答你。”
他雙手接過,那片鱗片化作一道白光隱入了他的心口。
這一剎那,我感受到他那顆蓬勃跳動的心臟,正充斥著對我的情意。
——果然是春心萌動了,小道士。
我輕笑了下,拉過他的手,將他牽入我的臥室。
看著這一池的水,他疑惑的望著我。
“這裡可通往太清觀井中的深水潭。”
“夏日裡,我就在裡頭。”
他的嘴巴張成0型,結結巴巴:“所以你……”
我眼中帶著笑:“沒錯,我一直生活在觀裡的井中。若你日後要找我,也可衝著井口喚我。”
他略消化了一陣:“好。”
如此,我便將他送下了山,還是那樣望著他的背影進了觀中。
當我再次回到井中,立刻聽到了他在喚我。
我依言在水面上露出一雙眼睛,他從井口喜出望外的盯著我:“你說的竟都是真的!”
“沒事別老喊我。”
用力甩了一下蛇尾,我又一次潛了下去。
濺了他一頭一臉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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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觀。
少年正擺放著午飯。
師父正搖著蒲扇盯著他:“你一大早去了那麼久,找到那個小姑娘了嗎?讓為師來算算,她一定不是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