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訓斥道,顯得有些不安。
那姑娘立刻像老鼠見了貓,怯怯的退了回去。
“恕在下無能,這疫病實在治不了。”殷司霽的眼中露出一絲無奈與惋惜。
我與符璽眼神交流了一番後,幽幽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是遊歷到此的小神醫。不如,你帶我們去看看你的相公,或許我家公子有辦法治呢?”
大機率,我感覺這個相公應該就是顧星燦了。
只是不知道他病的有多重?
湘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站起身拉住我的手:“太好了,你要多少錢,我都想辦法湊給你。”
“姑娘,錢財乃身外之物,人命關天,先帶我們去看看吧。”
見我一臉誠懇,湘竹立刻拉著我就要回家看診。
“這病,你看不了的。” 殷司霽在我背後輕輕嘆了口氣。
“何以見得。”我頓了頓腳步,並沒有回頭。
“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饒有興致的回頭看著殷司霽,他的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中藏著深深的哀傷。
“那就拭目以待吧。” 語畢,我跟上了符璽與湘竹的腳步。
湘竹的家離藥鋪並不遠,這一世,她的名字叫小竹。
早早便被父母賣到有錢人家做了下人,有錢人家的少爺也順勢就將她收了房,做了通房丫頭,再後來又扶正做了小妾。
只是隨著王朝的衰敗,湘竹相公家裡也逐漸落魄了。如今已經淪落到了要靠小妾出去賺錢,才能養活一家人的份上。
湘竹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不但照顧著相公與公婆,還有正房太太。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家子都不知何時逐漸染上了時疫,現在整個家裡只剩了湘竹與相公這兩個活人。
相公一開始還只是咳嗽,怕冷,都以為是普通的風寒。
可誰知道忽然有一天便咳出了血痰,脖子從那天開始變粗,觸碰上去有腫脹感。
再後來甚至咳出了血,身上也出現了瘀斑、發紺,腿上今早開始失去了知覺,撩起褲腿一看,那腳掌已失去了知覺。
這症狀與之前死去的親人如出一轍。
“有洩肚子嗎?” 符璽忽然出聲問道。
“哎呀,您真乃神醫,有,他吃不下東西,有幾次洩的可厲害。” 湘竹連聲點頭道。
符璽的表情很凝重,在我耳邊低聲說:“烈性時疫,不是一般的病。這地方古怪的很,等下你先進屋瞧瞧。”
說著他也扯了一塊布,捂住自己的口鼻處。
我點頭答應,很快湘竹將我們帶到了她家門口。
“相公,我帶郎中來了。”
我與符璽跟著她一同走進了院中,這是一間很小的院子。
符璽進了院子就不願意再進屋了。
只得我跟湘竹進去,美其名曰:我家公子習慣我先初診,他再複診。
神醫嘛,總是有些怪癖的。
對此湘竹十分諒解,畢竟現在這個世道,能找得到人看診已經很不錯了。
湘竹徑直撩開了床簾,我盯著那榻上的人,長長撥出一口氣,果然是顧星燦。
我便藉口看診,要求湘竹先出去等待片刻,要先為他檢查一番。
等只剩我與顧星燦時,我伸出手拍了拍他裝睡的臉,湊上前去低聲道:“顧星燦,別裝了,我們來找你了。”
聽到我的話,他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先是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下,接著立刻緊緊抱住我。
他哽咽道:“裕兒,你終於來了?!你快帶我走,這是什麼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輕輕拍了拍他,示意他放鬆一點。他卻死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