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我,我只得任由他抱了一會兒。
“到底怎麼回事。”
顧星燦定了定心神,對我吐出實情。只是這一番話將我震的頭暈目眩。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拉到了門外,竟直接從高處墜落下來。等我再醒來,已經變成了湘竹的相公。”
“我嘗試過許多辦法,都不能聯絡上你們,也沒辦法離開。”
“在這裡,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湘竹好像都是聽不到、看不到的。怎麼說呢,她就像話本子裡設定過的角色,她只會按照她自己的劇本去演繹。”
“什麼意思?”
我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的。
“就是說她執意認為我患了時疫,還咳血了甚至吐血了,可是實際上我並沒有。”
“無論我是多麼的健康,她都視而不見,包括這裡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我就只能扮演這個臥床的相公。”
“還有,裕兒,我覺得這裡的時間有問題。”
這是第二次提到時間有古怪,之前符璽也說時間不對。
“什麼問題?”
“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們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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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裡的一年約等於外面的一個時辰,從你被拉走,到我們跳下來找你,絕對不超過一個時辰。” 符璽被我拉進來“複診”了。
“我在這裡的一年都快瘋了。” 顧星燦焦躁的抓了抓頭髮。
“所以我們只要在十年內回去就行?魂魄就能和肉身合二為一。”
我掰著手指試探的問道,“去掉已經在地府消耗的兩個時辰,我算的對嗎?”
符璽一臉生無可戀,像看傻子一樣懟起我來:“你要在這裡留十年?你是瘋了嗎?”
顧星燦緊緊抓著符璽的袖子吵鬧道:“我才不要留在這裡!我要走!現在!立刻!馬上!就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符璽不耐煩的立刻出言打斷我,“現在顧星燦找到了,必須馬上尋找出路。我看那個殷司霽就很可疑,就從他那裡入手。”
顧星燦連忙說:“還有一點,就是一旦到了十二個時辰,無論我身在何處,第二日起來,我都會回到這張床上。我根本走不出這個院子。”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剛剛怎麼不說?”符璽的眼神如果能噴火,顧星燦已經被燒成炭了。
顧星燦:“……”
我也感覺腦門突突的,這裡的一切都如此的怪異。
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我在腦中飛速的運轉著,一條線索即將呼之欲出。
“顧星燦,你在這裡一年了,你知道這裡現在是哪裡嗎?”我緩緩問道,“比如,這裡離符惕山有多遠?又或者說,這裡離泉斛村,有多遠?”
顧星燦雙眼有些躲閃,思考了片刻:“沒錯,這裡再往東十里便就是泉斛村。只是現在的泉斛村,叫‘鎖龍村’。”
還不等我說什麼,顧星燦直接盯著我的雙眼:“還有‘太清觀’,也在這附近。”
陰冷的感覺如一條蛇,從我的後背爬上來,將我死死纏住。
“有趣,實在有趣。”符璽的那把摺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我們三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先去泉斛村瞧瞧,再去探訪殷司霽。
“姑娘,你的相公病的很重。但我們神醫是有法子的,只是需要些時日,還需要帶他去外面方便治病。” 我站在院中對湘竹解釋道。
湘竹二話不說給我跪下了:“大夫,只要我相公能好,傾家蕩產我也給他治。”
我將她扶起:“不要說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