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來。
東望侯家如今也就一個空爵位,最出息的兒子也就是陳七的姑爺;如今是監察御史里正;聽說是個懂事穩重的,前程也看好;可是;也僅僅還只是看好而已。
這樣子的人家,給庶子的兒子來說公主府嫡長孫女,也是世子的嫡長女,這得有多看不起公主府,也有多看不起鎮國公呢?
周寶璐聽著是一點兒也不急的,她娘應不應其實無所謂,這是不管是公主還是舅舅都不會答應,不過周寶璐在門口聽到她娘這樣說,也是差點兒笑出聲來。
她孃的這種守規矩、這種老實,落在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身上,比八面玲瓏的人說出來的話更叫人難堪。
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呀!
武安侯夫人楊氏一系與武安侯世子的仇怨由來已久,而其中最根本的,就是武安侯這個爵位的傳承。
武安侯世子陳熙華與陳氏是同胞姐弟,母親是武安侯的原配夫人,只是福薄些,生下陳熙華不久就急病沒了,兩年後,陳熙華又娶了壽寧侯二房的嫡長女楊氏做填房。
壽寧侯家幾代也沒個出息子弟,已經從國公府降爵為侯府,下一代只怕還得往下降,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長房都如此,其他就更差些,跟武安侯府沒得比。
楊氏嫁入武安侯府,就做了掌家侯夫人,十年下來,生了兩子兩女,眼睛就自然而然的盯上了武安侯這個爵位。
雖然陳熙華早已經封了世子,但也架不住楊夫人總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有機會,是以,陳熙華的第一個兒子來的最是艱難,周寶璐是聽舅母說起過的,她那時候剛懷孕,就被楊夫人立規矩,要她從早到晚站著伺候她,吃飯的時候就不說了,連吃一碗杏仁露都要曾氏親手做,直說曾氏做的才合胃口,只是做了來,吃了一口,嫌太甜,立時叫重做,重做的吃一口,嫌太淡,一共做了五碗,都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到後來倒當眾哭訴起來,說曾氏怨望,不是真心孝順,故意做的不好吃。
滿帝都都知道,武安侯夫人一心指望陳熙華沒有兒子,才能把爵位傳承給她自己的兒子。
只是曾氏卻不是陳氏那等軟弱的人,她自然有她的法子,安安穩穩的生了陳熙華的前兩個兒子,楊夫人再不稱心,也沒有辦法。
於是又想在還沒長成的小孩子身上著手,非要把陳熙華的嫡長子陳頤安抱去自己教養,結果還沒滿月的安哥兒從床上摔了下來,額頭一片烏青,曾氏心疼的渾身亂戰,哭著要抱了兒子回孃家去。
武安侯勃然大怒,當眾給了楊夫人一耳光。
種種恩怨從楊夫人生子開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早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再也無解了。
這些事情,周寶璐一直是知道的,陳氏當然更知道,只是她是性子軟弱,規矩又學的迂的人,總是孝道要緊,從不肯失禮。
這會兒她絮絮的說著,只當這是一家人,倒是不惱,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我家璐兒年齡也還小,再挑兩年也使得,母親和七妹多替她留心,雖說哥兒出息是要緊的,但家裡也不能太差了,她爹爹是世子呢,今後是要承爵的,門第太差可不好看,別說是七妹她三伯那樣的,就是和七妹的姑爺差不多,我也還捨不得,你們那一家子,就指望著娶有嫁妝的媳婦填餡,其實是個空架子,也就是當年七妹的嫁妝多,他們家才趕著來求……”
這話聽起來仿若家常,可聽在楊夫人和陳七的耳朵裡,簡直比陳九說話還剜心,陳七便怒道:“你只說願不願意吧,扯這些做什麼,什麼世子承爵的,又是嫁妝門第,指著誰呢?”
陳氏愕然,不知道為什麼陳七突然發作起來,只是她性子一直好,想的也不多,就順著陳七的話解釋:“哪有什麼指著誰的,七妹說什麼呢,不是你說要把璐兒說給你們家三伯的兒子麼?我才說說你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