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了姓吳的,寫篇什麼檄文,吳敏峰之事,三哥該被他編排成什麼樣!”
這倒的確讓水浮心裡十分為難,如今皇帝雖然發了話,但到底還沒有正式封立太子,吳廉水人在京城,身邊沒帶幾個人。若是父皇心裡真想著要趁他的兵還沒有趕到之際拿下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撫收歸,一口一句“不過是個誤會”,先平息下來了事,到時候,他可就算是一頭小辮子了。
不知道是兒子想要謀殺兄長的罪過大,還是他曾經冤殺朝廷命官的事兒要緊。母后只有他同老五兩個,可是到了那時候,不免要選一個力保,燁堯那事雖然鬧得沸沸揚揚,但是韓王尚未追究,大家議論一番也就過了。若吳廉水真說是為了吳敏峰才起事的,他能想象自己將會陷入怎樣的境地。
更何況,還有六弟同他身後的宋家呢,現下是偃旗息鼓了,到時候要真的看到破綻,那群人還不一溜煙地衝上來?
“如今之計,倒不如先把人心穩一穩。”他苦笑道,“可惜我平日裡得罪文人過多,不然,真該叫他們先來宣揚宣揚,鋪墊鋪墊才好。”
水沉一咬牙:“待我捉到齊三,先去靖遠侯府上!負荊請罪也好,先把林沫安撫下來。如今和惠姑祖母在京裡,我便是向他道歉,也不算太丟人。當初是我莽撞,三哥偏心我,才和他鬧成這副模樣。你別說,我到現在仍舊瞧他不順眼,不過那也是這件大事結束後的事了。到時候,天下都是三哥的,再替我出頭。”
雖說如此,但是要拿齊三,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說白了,他現在也就是林家的一個家丁,林三爺身邊伺候的人,你水沉有什麼資格拿他呢?林沫本來就是個有些邪性的,雖然也算的上明事理,知道分寸,可真逆了他的脾氣,他什麼做不出來!申寶已經沒了,再隨意動齊三,他撕破臉皮要跟燕王爺算算總賬,撕扯開來誰好看?
水沉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帶了人就往手下通報的地方去。齊三也是個藏匿的好手,雖有秦王府的侍衛一路跟著,也悄無聲息地隱去了身形,不知道躲去了哪裡。水沉叫人把靖遠侯府上前前後後的的巷子都布上眼線,一有身形高大健壯的就報給他。想想還不對勁,叫人把容家周圍也堵上。
誰知他忙活了半宿,兩家大門緊閉,別說那一個壯年男人,連倒夜香的打更的都沒怎麼進出。
水沉折騰了一夜,到天色泛了白才有人回報:“七爺,找到齊三了。”
齊三彷彿不知道他讓別人疲於奔命了一整夜。從一個簡單粗陋的小客棧裡頭走了出來,還去布莊扯了兩米布,買了身成衣,回客棧梳洗乾淨了,才慢悠悠地往靖遠侯府去。
水沉派人攔下他的時候,臉色已經陰沉得滴了墨汁。看見他了先問:“你是要往靖遠侯府去?”
齊三規規矩矩地見了禮:“奉我家三爺的命,給老爺帶個口信兒。因著長日奔波,身上汗塵難掩,我家老爺一貫愛乾淨,怕髒了他的眼睛,在外頭洗洗身上的灰塵。”
水沉冷哼了一聲:“走罷,正巧我要去見你主子,順路送你一道罷。”
齊三笑道:“多謝官爺。”
誰知到了靖遠侯府,卻見自街口起,整整齊齊地站了兩隊人馬,紅盔銀甲,竟是衛駙馬親自帶領的羽林軍。
“燕王。”領頭的是四品致威將軍馬恪江,見了他來連忙行禮。
水沉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昨兒個不是出了點意外?皇上氣靖遠侯自作主張,傷及同僚性命,罰他九天禁閉,不過是稍加懲戒之意,可誰知昨夜接了人報,說是有鬼祟之徒半夜在他府外張望,恐有傷人之意,小的特奉衛大人之命,來此處查探。”馬恪江應達道。
水沉臉色一白,沉聲問:“父皇既命靖遠侯關禁閉,不知是隻不許他出來,還是旁人也探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