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結束通話電話之前問了一句,齊貝川拿著電話猶豫了一會兒,車窗外行人匆匆,他回過神,說:“我媽進醫院了。”
舒言怔了一下。“沒事吧。”
“應該沒事。”
舒言又說:“我知道了,那你在醫院多陪陪,別急著回來。”
齊貝川嗯了一聲,就要結束通話電話卻又忍不住叫她的名字。“你別亂想,好嗎?”
“我知道。”她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什麼來。“你放心。”
齊貝川這才掛了電話。
齊貝川去病房之前先去找了齊母的主治醫生,馬醫生幾十歲了,和齊家關係一向良好,看著齊貝川還開起了玩笑。“問題倒是沒什麼,血壓已經降下來了,不過你媽每天都吃了藥的,貝川,是不是你氣她了。”
齊貝川應付了兩句去了病房,齊父的秘書守在門邊,齊貝川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推門進去。屋內齊母已經睡著了,藥液從塑膠管流過齊母體內,齊父坐在床邊,一雙手握著齊母的右手,他安靜的坐著,齊貝川只能看見一個微微佝僂的背影,花白的頭髮,以及某種若有似無的情緒。
他想,他的父親對母親,並不僅僅只是尊重而已。
齊貝川咳了咳。
齊父轉過身,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把手背在背後,眼神銳利而怒氣磅薄,他沉下眼,停在齊貝川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彷彿一隻野獸,正在觀察從哪裡下口。
“爸爸。”
一耳光隨即甩到了齊貝川臉上。“為了那麼一個女人,把你母親氣成這樣?你可真是本事了。
”齊父高亢的聲音,像是要衝鋒殺敵。
門邊的秘書不安的朝裡面看了一些,幾十年沒聽見這麼吼過了,看來真是氣急了。
齊貝川低垂著頭,沒還嘴。
“沒什麼話說。”
說什麼,說他錯了,說他會放棄舒言,說他會娶杜幼寧……地面鋪著淡黃色的磁磚,一格一格的,齊貝川看著磚面的花紋,搖搖頭。
一陣壓抑的沉默,齊父的呼吸很重,良久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調子。“如果你媽出了什麼事,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一擺手,拉開門出去了。齊貝川吐出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見齊父的車子漸漸駛出醫院。
醫院的草坪上很多孩子正在玩鬧,再遠一些的地方是成片的大樓,再遠一些,太陽最後一抹光亮染紅了天邊的白雲。
齊貝川在窗邊站了很久。
齊母睡醒已經是晚上八點以後了,看見齊貝川也沒什麼好臉色,杜幼寧拿了飯來,齊貝川伸手去接,杜幼寧笑了一下,交到他手上,人站到一邊抱著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齊貝川把湯盛出來,用勺子舀了遞到齊母嘴邊。“媽,對不起,我不該惹您生氣的。”
齊母揚頭看著他。“你和那個女人分手。”
齊貝川避重就輕。“你先吃點東西,我們呆會再談這件事。”
齊母搖頭。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齊貝川有些無奈。
齊母瞪他一眼,閉著嘴不說話了。
齊貝川勺子舉在空中好一會兒,卻聽見齊母的聲音。“幼寧,你來喂。”
杜幼寧朝齊貝川伸出手,齊貝川看她一眼,把餐具交了出去。
齊貝川朝門邊走去。
“不準走。”齊母在背後叫。
齊貝川無奈的轉過身,看著齊母。
“不準走,晚上你陪夜。”齊母說。
齊貝川張口。“我沒打算走,不過我還沒吃飯呢。”
齊母張張嘴,訕訕的收回視線。“幼寧陪你去吃。”
杜幼寧於齊貝川之前開口。“伯母,我來之前已經吃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