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且受施法者的心念影響,它們的言行便是施法者內心最渴望的事情,譬如慾念,惡念,貪念等等。
血池之血比血奴的純陰之血熾熱數倍,這正是他養護肉身亟需的東西,每一滴都價值連城!但這些血也昭示著,還有另一個對手不知潛伏在哪裡伺機而動。
妖帝把殘月三邪塞進血奴手中,猝然變色道:“本尊料想那廝也該出來了,正想瞧瞧他這些年長了什麼本事!”說罷挾著一道血光撲向阿難。
阿難也早蓄勢待發。妖、鬼二人乍合攸分,巨大的衝力致使房倒屋塌。血奴一聲驚叫,剛想抱頭鼠竄,妖帝探手一撈,便要攜她逃脫被活埋的厄運。
這時,周圍的一切都在瞬間化為靜止。
傾倒的房梁,飛濺的磚瓦,統統都維持著將落不落的樣子。阿難的輪廓絲毫也不波動,妖帝胸前的鮮血也保持著噴濺出幾尺遠的樣子。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迅如閃電的在混亂中走了個進出。妖帝被他手中金芒斬為兩截,他還順手揪住血奴的頭髮,將她給提了出來。
然後時空恢復。一通混亂之後塵埃落定。
阿難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中升騰而起,懊惱道:“仙君,你就不能順手也拉我一把?”
血奴則被把她扔到地上的男人驚得目瞪口呆。被喚作仙君這廝不是白蓮花麼……什麼情況!?
這時一道赤芒自修羅殿極速趕來,眨眼間來到近前。來人衣發如血,眉眼如畫,手中倒提那件六界獨有的法器——狂魔鐮黑芒繚繞,邪戾之氣絲毫不亞於它的主人。
顯然這才是真正的妖帝,方才那個只是他以法力化的傀儡。傀儡被毀的確能讓他真身元氣受損,看來卻並未怎麼影響他的強大。
阿難一驚道:“你?怎麼會!”
“近日本尊聽到一些風聲,這才多了個心眼。不料你們果然來了。來即是客,本尊與你們暢飲幾杯如何?”妖帝笑語溫和,似個好客之人,手下卻十分凌厲,招招狠毒。阿難也不客套,絕技盡出,與他戰在一處。
“仙君別急著動手,我自會一會他!”
聽阿難沉聲說道,白蓮花果然負手站定,一旁觀戰。阿難不愧冥府第一高手之名,竟能從容不亂地頂住狂魔鐮的凌厲攻勢。也是妖帝剛剛損了傀儡,連累得真身也元氣受損。
但是白蓮花的修為遠在阿難之上,仙鬼二人聯手,妖帝處於劣勢,想保住劈魂刀可不易。縱是修羅殿大總管桑寒帶人趕來圍攻,也完全逆轉不了於妖帝不利的局面。
血奴細打量這位仙君。
乍看這位仙君道貌岸然,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卻果然是白蓮花的模樣不假。血奴恍悟自己中了算計,又恍悟他便是她不共戴天的大仇人,險些氣炸了肺,舉劍便刺。
奈何仙君專心觀戰,看都沒看她一眼,僅用手指一彈劍身,她便“啊”的一聲被震開幾步。
正要再度揮劍上前,耳內聽妖帝傳話道:“本尊給你一個戴罪立功、報仇雪恨的機會。給他看你後頸!”說罷傳授一個口訣。血奴又怒又急之下不及細想,隨即將頭髮往身前一捋,提劍上前幾步,把被鮮血染紅了的後頸送到仙君眼前。
仙君本是奇怪她這個動作,不經意看了一眼,頓時一驚的樣子。她眼見機不可失,捏訣揮劍。仙君失神之間應變不及,能避過要害,卻被劍刃擦傷了手臂。
仙君手臂上的傷口雖小,卻離奇的血流如注,簡直要將他全身血液剎那間流光一般。噴灑的血半點沒滴在地上,都被殘月三邪吸噬。三尺寒刃隨即化作詭異的血紅,鋒芒更盛。仙君的臉色則瞬間變得煞白,人也踉蹌一下跌坐地上,定是被劍氣傷到了神魂,心脈凝滯,提不起真氣。
血奴到這時才又反應過來。倘若她不是血奴,白蓮花與她的仇怨又是真是假?魔刃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