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很快她便狠狠嗆了一口血,手腳亂動掙扎了半晌也摸不著方向。惶恐無助之際,一隻手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提坐起來。
那隻手改而揪住她的衣領,不讓她再度軟倒。她劇烈咳著的同時匆匆抹了幾把眼,看見妖帝慘白陰沉的臉和他胸前那把劍,以及他傷口處不斷噴出的血。
從她沉入池底到被撈上來,妖帝胸前的傷口一直在噴血,照這麼下去,要不一會兒他就得流乾血而死。咳,他是來補血的,看來倒像是補大了,溢了……
血奴心裡忽然嘎登響了一聲,徹底懵了。
“陛、陛下……”她哆嗦著唇,完全不知自己該怎麼解釋,才能逃過被千刀萬剮的厄運。
妖帝目光陰鷙的貼近她道:“很好,比之前的花拳繡腿進步不少。”說著握住劍柄,將那把劍緩緩抽出胸口,橫劍打量。
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卻眉毛都沒皺一下,好像根本就不覺得疼。血奴一時也想不通他的意思,不覺也打量眼前的劍。
繚繞劍身的寒芒好似月華般皎潔,劍氣純淨冷凝,劍身上隱隱有字跡顯現。
“殘月三邪……”血奴喃喃念出劍身上的字。銳利的鋒刃近在眼前,她唯恐妖帝反手一劍,用她新得的寶貝了結了她。
“這個東西,你從何得來?”
妖帝的溫和笑問讓血奴頓時給他跪了,心念電轉之後,急忙搖頭道是不知。
一低頭見更多的血從妖帝胸口噴出,血奴趕忙伸手捂住道:“奴婢萬死!奴婢的血還、還有一點,陛下您再喝點,補一補……”
依她如今的修為,離此劍這麼近,卻絲毫未受凌厲劍氣的侵蝕,可見此劍已經與她訂下契約,認她為主人了。而此劍的真正功效還沒有發揮出來,顯然她也是新得的它,還不會使用。
妖帝瞭然一笑,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消失兩個大輪迴的魔刃居然落在你手裡,定是冥王那個老東西搞鬼。”
這時吱呀一聲響,翟軒推開門,緩步進入屋中的同時,他的衣服化作碎屑消失,樣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改變。等他在距血池丈許遠的地方止步,他已經從頭到腳都徹底換了一個樣子。
他腳不沾地的懸浮著,身體像是由一團極其濃厚的黑氣凝結而成,輪廓微微波動著,讓他看來有些模糊。顯然,這個鬼氣森森的男人不知從何時假扮了翟軒。
血奴看著他,有些傻眼了。情況如此複雜,她的腦子已成了一團亂麻。
“優曇婆羅多。阿難奉家師之命,來取劈魂刀。”
妖帝正眼打量這個叫做阿難的鬼使。
以優曇婆羅多冠名的都是冥王的親近人,眼前這隻鬼妖帝聽說過,他是冥王座下么徒,修為卻是冥王九大弟子之首,看其魂體之黝黑程度,修為只怕已經在冥王之上了。
換言之,這是冥界第一高手。
“劈魂刀已經與本尊融為一體,你師父能想出分離之法,世上能使出此法的卻不過只有兩個人。一個本尊八年前便已解決,剩下那個所圖之事你主人卻給不了他,他也便不會來出這個頭。本尊倒想看看,憑你這隻小鬼,如何能將刀取走。”
妖帝的嗤笑固然顯得他驕狂,也確是事實。阿難面上波動了一下,似乎是微微笑了:“妖帝陛下想必不知,世上已有第三人能使此術。”
妖帝眉心稍擰道:“怎麼,那廝已然出來了麼?”
阿難一揮手,血池周圍那些屍身瞬間幻回原形。二百多滴血彷彿熾熱的熔漿,眨眼間便將血池周圍的泥土腐蝕成坑,且還在繼續往下加深。
妖帝眼波沉沉的笑了:“難怪死了這麼久都沒有脫魂,原是些血人。”
血河地獄最深處血池之血佐以無極宮的秘術的確可以化人。但是所化之人是沒有魂魄的行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