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微微揚眉,桓溫死後朝堂上的結局大變動,桓家一改之前的高調,一直在夾緊尾巴做人,連帶南康公主也受了不少牽連,一直閉門在家休養,日子過得最滋潤的倒是司馬道福,畢竟她是皇帝唯一的親姐姐!
“夫人,大人剛從謝府回來,聽說您在公主府,就來接你了。”青草低聲說道。
郗道茂抿嘴一笑,“走,跟長公主告辭之後,我們就回家吧。”
郗道茂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了公主府。
“公主——”保母站在司馬道福的身後,擔憂的望著她。
司馬道福望著月下那如謫仙般男子坐在牛車裡,衝著郗道茂溫柔的微笑,“她有什麼好?”她喃喃的自問,“她到底有什麼好?”
“公主。”保母眼底盡是心疼。
“為什麼?為什麼!”司馬道福衝著自己的保母大吼道,“她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她?”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當初拼了顏面硬是衝進了桓濟的軍帳之時,聽到的那一聲聲“阿渝”——“呵呵!”司馬道福低低的笑了,她的丈夫,在彌留的時候,嘴裡喚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也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那一聲聲的“阿渝”就是他讓軍士把她攔在軍帳外的緣故嗎?他都死了,還不忘保護自己的心愛之人嗎?
“公主,您不要這麼自苦啊!您還年輕!您現在又是長公主,您一定可以找個好郎君的!”保母老淚縱橫的跪下苦苦哀求。
司馬道福苦笑,“我能找得到什麼好郎君?我算什麼長公主?”她又不是皇帝的嫡親姐姐!長公主?他們只是不想加封母妃,所以才冊封她為長公主罷了。
“公主。”保母失聲痛哭,她的小公主為什麼這麼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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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道茂剛上牛車,就見王獻之半躺在軟墊上,身上袍服半開的露出了勁瘦的胸膛,車廂裡一股酒氣,一旁的木格上還擺放了一個酒壺。
郗道茂上前替他扯好了衣服,“喝多了?”她見王獻之雙目迷離,微微一驚,伸手摸了摸酒壺,觸手溫熱,“你吃五石散了!”
“嗯,吃了一點。”他安撫的對妻子笑了笑,“你放心,藥性已經散了,我吃的不多。”
郗道茂皺眉嗔道:“明知那不是好東西,你還吃!”
王獻之有些無奈,“今天大家都很高興。”
郗道茂白了他一眼,忍了忍方道:“我讓人在家熬了些熱粥,你一會喝些米湯,可別跟我說你還要辟穀什麼的。”
王獻之低笑的摟著她,“好阿渝,別生氣,我以後不會了!”
“你也別哄我。”她替他鬆開衣服柔聲勸道:“我知道你有時候是身不由已,但這畢竟不是好東西,能不吃還是儘量別吃。”
“我知道。”王獻之親暱的蹭了蹭她滑膩的臉頰,“我還想跟你過一輩子呢!”
郗道茂嫣然一笑:“你心裡有數就好。”
王獻之見她的笑顏心頭一熱,待牛車剛停穩,便抱著妻子去了臥室,讓郗道茂氣也不是惱也不是!
“咦?這是什麼?”郗道茂在王獻之胸口觸到一團滑膩的東西,手一動,一塊素白的香帕掉了下來,她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拿,卻被王獻之一把摟住,“別管那東西了!”
“你……”
待兩人荒唐過後,已經快過三更了,郗道茂倦極,但還記得她還沒有梳洗,輕輕的推開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怎麼了?”王獻之含含糊糊的問道。
“我要把頭髮散了。”她還頂著一頭綁得緊緊的髮髻呢!郗道茂半惱的瞪了他一眼,這也是她不喜歡他吃五石散的主要原因之一,每次吃完他興致就特別好,現在兩人年輕還不覺得什麼,等年紀再大些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