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就是此人,根據這些奸細的說法,建州女真今後還會派人聯絡他們,錢通也可能會親自現身……您看咱們是不是要暗中安排一下,到時候佈局把錢通也抓起來?”
許慶彥若有所思,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但這個錢通當初在陛下壽辰之際出盡了風頭,陛下對他可謂是印象深刻,據說還是一個機敏謹慎之輩,你將來若是有機會抓他,就一定不能出紕漏,否則他必然會利用自己的身份惹出事端,到時候還需要閣臣親自出面處理。”
馬伯恩表情慎重的點頭,然後又說道:“至於第二件事情,乃是小人審問之際無意間發現的訊息,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那就是,這批建州女真奸細每個月領銀子的地方,乃是‘榮發票號’,他們透過手中票據,每個月都能從‘榮發票號’領取二百兩銀子,而這個‘榮發票號’的幕後東家,乃是晉商之中舉足輕重的陳公興,據小人聽說……這位陳大老闆與趙閣臣之間也有關係!
說起來,建州女真的奸細從‘榮發票號’領銀子的事情,本身也許只是正常情況,畢竟每天都有大量百姓拿著票據從各家票號拿銀子,‘榮發票號’乃是一家大票行,經手生意也多,未必就知曉他們的身份與任務,但小人總覺得,這件事情若是深挖一下的話,只怕能查出更多事情。”
聽到馬伯恩的這般說法,許慶彥不由是面色一變,但很快就面現冷笑,道:“正常情況?‘榮發票號’不知情?怎麼可能!對於這種事情,建州女真必然只會使用他們所能信任的票號,所以‘榮發票號’必然是深受建州女真的信任,雙方關係也很可能是超乎想象的緊密!
晉商與建州女真之間,向來是有暗中勾結的情況,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趙閣臣這段時間以來交給了晉商諸多好處,就是希望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到開發漢地諸省之上,不要再與建州女真繼續勾結,但很顯然他們依然是見利忘義、狗改不了吃屎!只可惜趙閣臣一向是眼裡揉不得沙子!
當初閣臣他出手整頓徽商之際,可是有好幾位富可敵國的徽商倒了大黴,相較而言晉商們則是要幸運得多,表面上一直都很配合閣臣,也一直都沒有讓閣臣抓到把柄,但這一次嘛……‘榮發票號’、陳公興、建州女真……若是摸清楚了這三者的關係,也許就是少爺出手整頓晉商的一次機會!”
說到後面,許慶彥已經聲音漸低、變成了喃喃自語。
另一邊,馬伯恩則是直起身子、目光放空,假裝沒有聽到許慶彥的輕聲自語——趙俊臣與晉商之間的明爭暗鬥,絕不是他能夠參與進去的,這個時候馬伯恩只希望自己越少知道訊息就越好。
許慶彥瞥了一眼馬伯恩,再次滿意點頭。
許慶彥這次會注意到“榮發票號”,全是因為馬伯恩的緣故,若是趙俊臣接下來出手整治晉商的話,那麼馬伯恩就是事件起因,所以許慶彥並不擔心馬伯恩會向晉商們透露訊息,他剛才的喃喃自語就是為了刻意讓馬伯恩聽到。
正所謂“一手大棒、一手甜棗”,越是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就越是需要時不時的敲打,但敲打之後還要給他們一些好處,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們忠心效力——這同樣是許慶彥從趙俊臣身上學到的手段。
如今,馬伯恩的表現讓許慶彥高看一眼,認為值得一用,所以就刻意利用徽商與晉商的例子再次敲打了馬伯恩。
眼見到馬伯恩很是懂得進退,許慶彥又問道:“你能發現這般情報,趙閣臣必然會很高興……你剛才說有三項情報值得注意,最後一項又是什麼?”
馬伯恩此刻的態度果然是愈發恭敬小心了,繼續說道:“至於第三個訊息,小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在這批女真奸細之中,有一人叛逃建州女真之前,曾是京城中人,他的身份與小人相似,當初也是一群青皮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