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眯著眼,覺得自個兒這笑容有點猥瑣。
不過,孫媽和艾倫,指定聽不出來。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左右,孫青才挪著受傷的腳兒,一瘸一拐地開啟了病房門兒,一張面頰紅得像富士山的大蘋果,清亮的眼神兒閃躲得略顯慌亂,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丫被人捉姦在床了。
探頭進去,孫媽詫異了。
“你一個人?”
“嗯。”孫青乖乖答。
佔色彎了彎唇,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姦夫”,不由有些奇怪。
無情昨天晚上不是就在醫院麼?而且,聽剛才孫媽的口氣,好像她是今兒早上才接到孫青的電話趕過來的,事先她壓根兒就不知情。如果無情不在,孫青一個人在裡面,鎖什麼房門兒?
她遮掩個什麼勁兒?
佔色笑著和了稀泥,同艾倫一道將孫青給扶到床頭上靠好才坐下來,將自個兒帶過的食物一一拿出來擺好了在床頭櫃上。而百折不撓的孫媽,還在絮絮叨叨地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個臭丫頭,你傻不傻啊,腿不能方便,還鎖門兒幹啥?”
臉色僵硬了一下,孫青耷拉下眼皮兒,“上廁所。”
瞥過去望了一下廁所,佔色實在忍不住調侃她了,“那衛生間不有門兒麼?你啊,上廁所也該按鈴叫護士幫忙的,一個人也不怕弄到了傷口。”
不要怪她不厚道,而是孫青表情太過好玩了,不逗她實在暴殄天物!
飛快地摁了一下傷口處,孫青吃痛地‘嘶’了一聲兒,待順利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後,就在幾個人關心的詢問裡,將話題岔到了她媽的那邊兒。
“媽,你咋這麼快就過來了?”
悶聲悶氣地罵了她一句,孫媽不客氣地拿手指戳她腦門兒。
“你個死丫頭,還嫌你媽來得太早了,你要幹嘛?想一個人死在這兒都沒有人來管。你說說你啊,都多大歲數的人,還會被開水燙到,氣死我了!本來就沒有人要,要是破了相,可咋辦?”
被開水燙這個,是孫青為了給老媽交差找的藉口。
當然,任誰也不可能告訴她那麼兇險的事情。
孫青嘴角抽搐了一下,挪開眼睛,今兒的表情忒不對勁兒。
“你今天不打麻將了?上午不都是麻將時間?我以為你下午才會來。”
“什麼,你什麼意思?”孫媽將盛好的一碗瘦肉粥放到她的手裡,就沒頭沒腦地訓了過去,“你把你媽當成啥人兒了?哦,我女兒住院了,我還跑去打麻將,我還是人麼?”
孫青窘了下,回敬:“我上回那什麼腰折了,你不照樣打麻將?”
狠狠瞪了她一眼,孫媽無所謂的撇了撇嘴。
“今兒你爸替我去了!”
“咳!”孫青差點兒嗆著。
孫媽見狀趕緊坐過去,替她拍著後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就陳阿姨她們那幾個女人?贏了你媽不少錢了。你爸說了,今兒一定要替我報仇,把我輸了的錢都給我贏回來!”
呼嚕嚕喝著粥,孫青又勸,“行了,爸那個臭手,你還是自己去吧。”
“那不行,我得照顧你,我可是你媽。”
“去吧去吧,打麻將去!我沒事兒!”
聽著不對勁兒,孫媽急了,“誒我說你個臭丫頭,啥意思?我剛來就要攆我走?”
“……不是。”主要你來得不是時候。
孫青噎了一下,心裡腹誹著,端著碗卻沒有敢說出心裡話來,眼風掃了掃,只能嘆息著埋頭喝粥,不敢再催她老媽了。
佔色一直抿著嘴看她,臉上似笑非笑。而艾倫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阿姨,孫姑娘,你們娘倆可真有意思……不如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