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小日子吧,連父母的好意都拒絕,你當真是不怕外頭有心的尋了這些個由頭彈劾你麼”
沈牧依舊站著,淡然的回道,“若是為這個,就是彈劾,兒子也不懼。兒子實在沒辦法收下太太的好意,因為我此生都不打算納妾。兒子不想害了這些女孩子,如果太太執意要讓我收下,那請太太把她們的賣身契一併給了我,我即刻與太太贖了她們,放她們自由。如果太太不肯給,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請太太恕罪,我真的不能收。”
沈太太已有怒意,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會懼內至此啊。”說著只拿眼睛瞟著許敏。
沈牧平靜地道,“太太說我懼內,卻也不是,我只是尊重並不是懼怕。且說實話,我並沒有能夠駕馭妻妾成群生活的能耐,所以也不敢奢望。”
沈太太咬牙道,“這話新鮮,我頭一回聽見,滿京城哪個大家公子哥兒不是有妻有妾的,偏你說你不行?你又不是那起子小門小戶出來的,沒錢沒身份,連個妾都討不來。”
沈牧直直地站了,道“我雖是沈家人,但自知身份並不夠,尚有自知之明。請太太決定是否賜予賣身契,太太若決意不給,且沒有其他事的話,請恕我們就此告辭。太太的恩賜,雖不能受,兒子心裡感激就是了。”
說罷還是恭敬頜首行禮。許敏又全程沒有說上一句話,不知到是該謝他還是生他氣,雖然今天的陣仗她來時半點都沒想到過—只怕他早就想到了,而且她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場面,當場拒絕她憑什麼呢,是給沈牧的又不是給她的,可是要讓她帶回去,她也覺得心裡不舒服更何況在最後還是交給沈牧來處理。所以,她還是感激他多些,他又幫她解了一次圍。
沈牧拉著她起身,轉身欲離去。忽聽沈太太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真的不怕毀了你自己的名聲,難道也不怕毀了她的?你別忘了,你始終是個有顧忌的人。”
這說的是她吧,她就是沈太太嘴裡沈牧的顧忌,她曾經偷聽她這麼說過的。
沈牧沒有回答。一路上他沉默不語,面色清冷,直到出了沈府,才神色才稍微好些。他剛才又撐了半天的精神,現在更覺得累了,但又不能太讓許敏看出來,只好勉力對她笑笑。
“她說的顧忌,就是我吧,對麼?”許敏輕輕的問道。
他略一遲疑,隨即點頭。
“這樣好麼?一個人有了顧忌,就會縛手縛腳,施展不開,或是給人擺佈他的機會。“許敏其實也不知道希望聽到他回答些什麼。
沈牧看著前方,聲音疲倦,卻很堅定,“由愛故生疑,由愛故生怖,愛本身就是擔心,不捨,是顧忌!可我已經不能不愛了。所以有顧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說著又輕輕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孤臣孽子
沈牧到底是個年輕人,身體精力都恢復的很快。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逐漸的習慣了旁人對他的攻擊,因為說到底,那些人始終會激烈反對他所要推行的政策,他只能讓自己慢慢適應下來。
數月後,皇帝下旨擢升沈牧為三品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並令其領巡視登萊,備兵防海暫理兵餉一職。
沈牧下朝回來的時候,許敏已經知道了旨意,覺得他今天格格外高興,很久沒見他這樣神采飛揚的,便故意問他有什麼喜事。
沈牧牽了她的手,一路把她拉進了房裡,這才對她說道,“聖上已下旨在北海建五千搜戰船充實軍備,命我陪同兵部尚書一道前去監軍,三日後便啟程,你聽了高不高興?”
許敏當然高興,只是想到他要出遠門了,也不知道會去多久,一路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當然論起麻煩京城裡的只怕更多。她一想到這些,便不由自主地嘟起嘴來。
沈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