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發愁糧食不夠吃嗎?再者說了,袁軍若來打平陽還則罷了,若是不來打,正說明袁紹沒空搭理自己這支小小的四縣武裝,那不趁機去咬一口肉下來,要更待何時啊。
然而就見是勳微微嘆了一口氣:“幷州多賊,非止太原、西河也,兩郡之賊有卿等征剿,則河東側翼無憂。然若西河賊自北來侵,奈何?故吾招募士卒,欲為守禦之計,亦與卿等同,為錢糧不足而憂也。”倘若袁軍不走汾河谷地,從西河郡直線南下,那就指望不上匈奴兵啦,我得自己擋,可是河東郡府錢糧有限,徵不了太多兵,這可怎麼辦呢?
呼廚泉心說來了,要正式開條件啦。可是你究竟想要些什麼呢?倘若只要一二百兵、幾十匹馬、幾百只羊,就算沒有單于金印做交換,就算不親身前來,連張既都不必要來,派個小吏來索要,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我也說給就給了。再多我可給不起啊——可是要就這麼點兒東西,偌大一個河東郡,哪兒摳不出來?還用巴巴地跑過來跟我要?
“吾等自欲相助太守,然府庫實虛也。”
是勳長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吾聞平陽四縣之土著,亦有不識耕織者,匈奴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不如與勳。”
呼廚泉聞言,不禁和去卑對望了一眼。確實平陽等四縣的漢民,不全都是農民,還有很多士紳、商賈、工匠,等等,呼廚泉心說你知道一時間拿不回四縣的掌控權,也不好直接派遣官吏——派來了我也不會讓他管事兒,而且估計沒人敢來——所以想把本地士紳接走,這個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問題是,有些人我是肯定不會放的,咱得把話先說清楚嘍——
“吾等居此,亦須醫者、鐵匠等,恐不便與卿。”別的匠人也就罷了,這醫生和鐵匠,前者能給自己甚至給牛羊看病,後者可以打造兵器,都是匈奴人拼死都要搶到手的活寶,怎麼可能還給你?
是勳心說我還真瞧不上這小小四縣當中寥寥有數的幾個醫生和鐵匠——看起來,你們並不明白我究竟要些什麼人,要來做什麼用?那最好啊!
“吾前檢索郡府計簿,四縣之中,不識耕織者,不下三千戶。今止向單于求二千戶,可由單于自選。”他特意加重了這個“戶”字,你得一家一家地給我,不能拆散了給我,一則家庭離散之人不可能安心為我服務,反而我還要花精力去安撫他們,二則你要光給我幾千女人、孩子,不給我一個成年男子,那可不成!
呼廚泉沉吟少頃,終於首肯了:“誠如君命。”(未完待續。。)
ps: 今天兩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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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坊中石墨
是勳在平陽城內呆了三天,然後便領著呼廚泉的相贈——或者不如說自己的勒索所得——得意洋洋地返回了臨汾縣。
離開平陽的時候,大群匈奴人擠在道旁圍觀,是勳打眼一瞟,突然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還有對方瞳仁中透露出來的深刻的怨毒之意——那分明便是當日做過自己階下囚的那位左谷蠡王嘛。當下他不禁一挑眉毛,朝著左谷蠡王淡淡地一笑。
是勳不記得是前世看過的哪部片子裡的臺詞了:“沒錯,我打你了,打你了,你怎麼地吧?你來咬我啊?”他是真想把這句臺詞背給左谷蠡王聽。此番來平陽面會呼廚泉,可以說一帆風順,雖有摩利阻路,卻反倒使自己在談判桌上討得了更多的利益,這時候的是勳是滿心得意啊,壓根兒就不會把那手下敗將的怨恨放在心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