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訪排查了當年的醫護一遍,甚至電話打到了國外,詢問當時華登峰周圍人群的情況,不過奈何年深日久,對方根本沒有記憶,而且很厭惡內地警察,啪聲給直接掛了電話。
這套不行又換一套,沿著華登峰眼疾的線索、文雨欣曾經在中州住院的線索,大兵帶著幾人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但凡能扯上的線索,都報回去,由尹白鴿指揮的資訊中心往下挖,不過資訊中心的速度可能要比面對面排查還要慢,一時半會根本出不來。
鑑證中心也忙起來了,歷年來中州及鄰省凡搶劫案、槍案的涉案人員,都重新梳理一遍,生物證據由鑑證中心重新做;社會關係由資訊中心重新梳理。新成立的專案組以紀震為首,準備以撒大網的方式籠住一絲半點線索,現在就差肖川的訊息了,而肖川一行偏偏又給堵到了路上。
午後直奔盧工頭的工地,此時的大兵就像機器人一樣,不知疲倦、不辭辛苦,有時間就低頭翻電子檔案,翻著翻著在車上就能打個盹,一轉眼又會生龍活虎,被突來的想法刺激到,馬上改變方向。
不過結果是如此地雷同,碰壁,碰壁,一直在碰壁。
“這個人瘋了啊。”隨車的一位刑警小聲道。
所指自然是前車裡的大兵,同伴憂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著:“他的搭襠現在在追悼會上,不瘋才怪。”
“也是,不過這麼下去可不行啊,咱們兩三茬人查了十幾年,怎麼可能在中州有線索,怎麼可能在民工堆裡有線索。”發牢騷的這位道。
“這個思路其實是對的,往根上刨啊,人家不查到華登峰了麼?”這一位道。
“我覺得沒有人了,我就不信,還有比華登峰更悍的。”發牢騷的道。
聽到的動搖了,喃喃地道著:“是啊,要是個更兇的,那咱們幾個可擋不住……那天可真他媽兇悍,咱們傷了幾個武警,才把華登峰斃了,死了的那位政委,是在車來的時候剛剛起身,被他一槍打在頸部,那槍法準得壓得咱們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幽幽地一聲嘆,車突然停了,兩車的警燈開啟了,卻沒有聲音,氣氛徒然肅穆了,車上人知道,那是送別的車隊在遠處經過,而逝者無暇相送的戰友,只能用這種方式致敬。
重新上路時,是長久的沉默,不多會到了熙熙攘攘的工地,卻是另一番景像,這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該忙的忙,該亂的,大熱天的,許多民工就套著大褲衩,在泥漿和沙土堆旁揮汗如雨,後車幾位相視眼中的意思相同。
這特麼地方能出了線索?
還真有,大兵一嗓子吼,八喜像只肥兔子屁顛屁顛跑來了,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然後看大兵臉色不對,他驚訝問著:“呀,你這是咋拉,晦氣成這樣?不是被炮打了,就打炮多了。”
“別BB啊,我現在煩著呢,惹毛了我他媽打你一炮。”大兵怒道,心裡氣悶得快炸了。
偏偏八喜不知趣,提著褲衩露了半截屁股撩著:“來呀來呀,給錢讓你幹。”
叭唧一聲,八喜啊聲尖叫,卻是被大兵扇了一巴掌,直接把褲衩拽到腿膝上了,八喜尖叫著不迭拉褲子,惹得遠處一干民工哈哈大笑。這貨沒羞沒臊的還自顧自傻樂呢,大兵催問著:“事辦得怎麼樣?”
“我辦事你放心,差倆,整五十個。”八喜道。
“啊?四十八個?”大兵嚇暈了,多少警力在刨,一天都沒摸著,這裡卻出現了四十八個,一想不對頭,他怒道著:“你特麼又是瞎了眼了,招了群混飯的。”
肯定是這樣,那些城市到處遊蕩的,有活就幹,給錢就來,甚至逼急了,不給錢管飯都來。八喜卻是不當回事地道著:“那木辦法,盧工頭現在信譽是這個,他一說招人,有人連夜從老家來。”
豎著大拇指說的,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