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晃,十風已經翻進窗,閃身站在她身側。莫憂著實後悔了,方才她真不該放南杏走!
莫憂恨得牙癢癢:“我要叫人了!”
“你不會。”十風面無表情,唯一可察覺的便是眼中的輕蔑。
“我會!”
“跟我走。”
“去哪兒?”她冷哼一聲,“私奔?”
十風不說話,輕蔑中多了厭惡,這也正是莫憂想要的。既然討厭,那就離她遠些唄。
心中正小小竊喜時,頸後的領子卻忽然被提起,莫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驚叫聲召來其他人。十風提著她的衣領,她老老實實地不敢出聲,轉眼間就被帶到了高牆邊上。
然後沒等她準備好,十風又提著她從高牆上跳了下去。
她鼓起視死如歸的勇氣,最後被十風扔在了謙王府竹苑旁的石橋邊。
清冷的夜色籠罩,司邑青站在石橋上,一身月白長袍,背對著她,身形欣長玉立。
莫憂上前一小步,司邑青微微側過臉,月華傾灑,他側臉絕美的弧線精緻而高雅,勝過月色。
風過,竹林颯颯,亂了誰的發。
此情此景,莫憂心中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讓她喜,卻又讓她懼。她捂住心口,卻步不前。
司邑青緩緩轉過身,夜色太沉,他的臉籠在陰影中,莫憂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良久,她終於用那臉上一定是副小人樣的理由讓自己平靜下來,緩步上前,與司邑青面對面,躊躇該講道理教他做見不得人的事時要懂得掩人耳目,還是直接罵他個狗血淋頭以解心頭之恨。猶豫過後她終究沒有說話,因為思考了一番,她覺得兩個方法對無賴而言都沒用。
司邑青上前擁住她時,莫憂正在心裡感嘆他膽子夠大,竟然趁王妃回宮探望容妃之際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可司邑青久久抱著她毫無鬆開的意思時,吹了涼風的莫憂想的是,今晚好冷。
“沒別的事你就放過我吧,”莫憂儘量讓自己說的楚楚可憐,“要是讓我哥和南杏發現我不見了,我會遭殃的。”
“皇后今夜會見趙聞,有要事商榷,他們顧不上你的。不過,莫憂——”司邑青擁得更緊,勒得她難受,“我知道你只顧自己,可是,我為你背棄從的戒規,今夜甚至冒險接你來。此時此刻,你就不能專心一點麼?”
“……”莫憂心中嘀咕,她從來就懶得關心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不然,要是心血來潮善良起來她的日子過得豈不是太憋屈了。
司邑青悶哼哼地提醒:“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抱著我。”
莫憂一經提點茅塞頓開,聽話地象徵性抬臂將手放在司邑青後背:“這樣滿意了吧?就算我不用擔心被發現,你也不怕在這橋頭吹冷風受涼,可我又困又冷,你就快放我回去吧。”
這招果然管用,司邑青放開她,關切不已:“冷嗎?那我們進屋去吧。”
他拉著莫憂向橋下走去,莫憂定定地站在原地,一臉窘迫。
司邑青拉著莫憂的手,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莫憂沉默良久,最後無所謂地道:“我明白,我們還是在這裡吧。”他輕輕拂開莫憂耳畔的一縷烏髮,引得莫憂偏過頭躲開,說話雲淡風輕,“只要今後你不躲在將軍府中,且我能見到你戴著我的禮物,我就不生氣,不計較。”
聽他說了這話,莫憂打心底裡慶幸自己見那支丁香簪好看的緊,沒有因一時衝動把它扔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消他的火。
這晚莫憂唯一的收穫就是,司邑青在她眼中總算有了一個明確的定義,他就是個偽善陰險的無恥混蛋!
橋頭的晚風呼呼咧咧,他說,冷就抱我緊一點吧。
莫憂打了個寒噤,竟鬼使神差地聽了他的話。直到十風又把她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