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將軍府,她都沒想明白自己當時是中了什麼邪!
只是,那一晚,司邑青溫暖的懷抱擾得她心緒不寧,一夜無眠。
翌日早晨,徐伯被她耷著眼皮無精打采的樣子嚇了一跳,直說夜裡少眠多夢都是病,該瞧大夫。南杏和楚朝文不知其中原委,逼著她灌藥,她是嘴也苦,心也苦,總之苦不堪言。
一連灌了幾副湯藥後,她已經到了聞到藥味就作嘔的地步。
婢女又端上一碗藥來,莫憂趕緊捏住鼻子往屋外逃,婢女可憐巴巴地追著她勸,追了幾步就被她甩下。因為她瀟灑地叫上阿良說,“走,我帶你找女人去!”
阿良聞言面如死灰,無奈莫憂已經蹦跳著跑出將軍府,他縱是萬般不情願也只能跟著。
天嘉節剛過不久,燁城的佳節氣氛還沒有完全散去,街市上往來的人們個個喜氣洋洋。
莫憂走在前,阿良跟在後。走了好一段路,莫憂才察覺身後那人的異樣,停下腳步安慰他:“不要繃著一張臉嘛,聽說你最近在鑽研兵書,我知道那跟史書一樣,很無趣的。”
她說的是大實話,作為翻遍南杏和楚朝文收藏的典籍經卷的可憐人,她傷腦傷肺傷心,不為別的,只因至今還未分出史書和兵書,到底哪個更難看。
“我這是帶你出來放鬆呢,正好今兒天氣不錯,我帶你去看……看……”
“昀倩。”
“嗯,我們這是去看昀倩姑娘。你放心,贖身的錢我替你給,我最喜歡看習武之人和風塵女子攪和在一起了。”莫憂語畢還擠弄幾下眉毛,和風月場的嫖客有的一拼。
阿良如看怪物般瞧著她,悄然後退一步以便離她更遠。
莫憂忽然收斂起痞壞的笑,似乎陷入回憶,再看向他時臉上帶著少有的認真:“只要你沒有妻子兒女,且將來一心待她。”
他們歡歡喜喜地奔向煙花柳巷,準確的說,是莫憂歡歡喜喜,阿良憂心忡忡。
就算阿良對莫憂所說的幫助確有心動,可他也知道,要是將軍大人得知莫憂又來這種地方而他未作阻攔,他定免不了受罰。
莫憂第一次體會到做紅娘的感受,高興起來太過激動,以致笑起來的張牙舞爪之勢差點蓋過了兩個主角的風頭。
她用霹靂奪命拐一柺子就把阿良頂到了嬌羞的女子身邊,“你們兩就安安心心去逛集市吧,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阿良當然不願意,還搬出了一番大道理。莫憂怒了:“你煩不煩!每次出門都跟屁蟲似的跟著我,今天我就想一個人瀟灑走一回也不行麼?”
說完未等阿良說話,她一溜煙兒地就跑開了。阿良追了幾步停下,回頭看見身後昀倩含笑示意讓他追去,她衝莫憂道:“記得路上莫多做停留,直接回去。”
莫憂背對著他擺擺手,瀟灑邁著步子昂首闊步。
回去的路上,莫憂從月滿樓路過,但她老實地沒有停留,直接朝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其實她認為自己還是很安全的,畢竟如今楚朝文在芸姜之勢幾乎快和丞相李秉齊平,誰會活膩了來找他妹妹的不痛快。
大概老天爺也覺得她太過自以為是,所以,當她都已經快走到將軍府門外,再走十尺遠徐伯就能知道她回來瞭然後出門相迎的時候,老天沒讓她多邁出一步。
太子陰森森地攔在她面前,緙絲錦服襯得他雍容華貴,卻掩不住他陰森森的邪笑。莫憂警戒地後移一步,恭恭敬敬欠身行禮。
“不用多禮。”太子扶起她,手卻依舊放在身上不拿開,“本太子有一事想請莫憂小姐幫忙,還請小姐隨我來。”
這般客氣的邀請換來莫憂更多警惕:“太子殿下有事該向家兄說才是,莫憂一介女流,殿下折煞了。”
太子忽然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