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
陸笙長相平平,談得上清秀,出身商賈世家,學識平平,在逸州街頭收留了她和南杏。
那時莫憂覺得,這人平白無故樂善好施,真是個傻子。可一邊又迷上了他的傻。
在陸家的幾個月裡,是莫憂迄今最無憂的日子。不用為生計愁,不用為住所憂,讓她覺得真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陸笙待身邊每一個人都極好,下人們也和他打成一片。所以,一開始,莫憂就被他的善良觸動。
但莫憂沒有因此而喜歡他。
直到他凝視著牆上的紅蘭圖對她說,若我將來能娶得心愛之人,定一心愛她,護她,不讓她受半點苦,不讓她留一滴淚,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那時候,莫憂覺得他真是世上頂好的男子。
畫上的紅蘭娉婷嫋娜,他最後娶了一個叫紅蘭的女子。
可莫憂也想有個人能一輩子愛她,護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如今看來或許是她太貪心,她有南杏陪伴,又找回了哥哥,卻還希冀有人愛她,護她,不離,不棄。
是啊,她自私頑劣,品行不端,從小就不招人喜歡,處處討人嫌。她早該明白,在這世上,她沒有第三個可以交付真心的人。
喜歡她的人她可以不喜歡,但她喜歡的人怎能不喜歡她。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所以,雖然離開陸家時仍舍不下陸笙,可得知他成親後,她釋然了,還能每天沒皮沒臉的呵呵呵呵。
其實,時至今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戀上的是陸笙這個人,還是他給自己的那份美好的念想。
可後來,稍不留神她的心又野了,傾向了不該傾向的人。而那個人,眼睜睜看著她被擄,燁城繁華嘈雜的街頭,他無動於衷。
莫憂想,她要把心收回來。
棄她之人她絕不留戀。這真的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只是心收回來,代價是,她失身了。
清幽隱秘的別館裡一片混亂,她的掙扎反抗惹怒了太子,他將她推在桌角,磕得她眼冒金星。
都說天帝仁德,莫憂同意一半。
那老頭唯一待她不薄的就是,讓她不用清醒著受罪。
當意識到自己失身的時候,她暈了過去。
醒來時,她全身絲縷不掛,渾身劇痛難耐,太子坐在床邊整理衣衫。見莫憂醒了,他看著床上鋪就的白裘錦緞上的一片嫣紅,釋然地逾越著:“這下可好,大將軍和謙王爺是絕不會放過我了。”
身上劇痛,又頭暈腦脹,莫憂連支起身子打罵眼前這個禽獸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太子整好衣衫,光鮮離去,將她留在了別館。
“看你幫了我這麼個大忙,我就回報你一下好了。”離開時,太子和她說話的語氣彷彿是在施捨,“容妃宮婢出身,謹冉沒有多少扶植卻一步步走來,如今還有和本宮鼓旗的能耐,所以,千萬不要小看了他。而你和司邑青之事,我會替你保密的。”
太子沒走多久,那個棄她於不顧的卑鄙小人來了。
莫憂心中悲傷無限,卻也覺得可笑。司邑青假意效忠宇文謹冉,卻和楚朝文結盟;又怕皇后拉攏楚朝文,所以任太子將自己擄走,以斷後患。可他不知道,楚朝文恨的是宇文氏所有人,根本不可能入太子陣營。
司邑青捨棄她,只為了早就註定的結果。
莫憂不是貞烈女子,她只是不甘自己竟以這種理由失了貞潔。
身上的痛和心頭的痛,哪個更讓她難受。
莫憂想應該是前者,因為她覺得為司邑青這樣的人心痛太不值。
屋內一片狼藉,莫憂癱軟地躺在床上,衾被半掩凝脂冰肌,被角未遮住的地方,還有被太子蹂躪過的痕跡。司邑青衝進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