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好姨娘跑去那裡了?”
“兒子不知道,兒子沒問。”詹少庭老實說,昨兒大嫂的丫鬟跟他說,他正氣頭上,也沒心思聽。
“可她肚子裡有詹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詹夫人果然放不下。
“兒子去找她回來。”詹少庭有些猶豫,想起昨兒那一幕,英姨娘的父母著實令他頭痛。
“那小門小戶人家不知規矩,纏雜不清,要是定要領他女兒回去,怎生是好?你父親為這事連我都怪上。”
“都是兒子不好,聽憑母親做主。”詹少庭心裡還有點舍不下英姨娘。
“英姨娘在門外求見。”娘倆這正說著,丫鬟上來回道。
詹夫人想說不見,正猶豫,堂下一聲,“夫人,婢妾有話說。”
英姨娘快步上堂,當堂一跪,掩面痛哭,邊哭邊說,“夫人,可憐可憐婢妾,別攆婢妾走,婢妾對二爺是真心的,如今有了二爺骨肉,婢妾就是死也死在詹家,那都不去,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鬼。”
說吧,抽抽噎噎哭個不住。
詹夫人聽她說得憐,氣消了七八分,又有些為難,“那你父母那裡可答應你留下。”
“婢妾爹孃都答應了,不信我喚她們上來。”
丫鬟帶上她父母,今兒老倆口態度與昨兒不同,她爹上堂作揖,連聲陪不是,“親家夫人看我鄉下人不懂事,別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女兒既然有了令郎的孩子,只好留在貴府,我夫妻倆不來作鬧。”
英姨娘聽自家爹大言不慚稱呼詹夫人為親家,急得直使眼色,她爹卻沒朝她這廂看。
詹夫人這口氣才順了點,也不挑她父母短見識,稱親家,大事要緊,於是緩和口氣道:“你女兒如今有了詹家骨肉,不方便現在就領回,我看這樣辦,和您倆老商量商量,不如等你女兒生下孩子,孩子留在伯府,到那時你在將你女兒領回配人可好?”
她爹一聽,嘆氣搖頭,垂頭喪氣地道:“親家,孩子都生了,我女兒領回配誰人肯要,不是黃花大閨女,沒的更丟臉,我只當白養了一場,留在你府上,是做妻做妾隨親家你。”
那婆子心疼女兒忙說了句,“我女兒為你詹家受苦養兒,你詹家若有良心,不能錯待。”
又朝詹少庭道:“我說姑爺,我老婆子說了你別生氣,英娘你領跑,也沒和我們打招呼,是你不對在先,聽說你如今娶了老婆,可不能對不起我閨女,她為了你,臉面不顧,爹孃拋了,這分情意,你莫忘了,我若聽說女兒受苦,可不依從。”
下人丫鬟聽這老婆子大刺刺的直管二爺稱呼姑爺,抿嘴偷笑。
詹少庭擰眉站著,聽這老婆子話心裡不痛快,英姨娘見狀,忙阻止母親,走到詹少庭跟前,跪下鄭重叩頭下去,“婢妾跟定了二爺,求二爺不棄收留。”
說吧,眼淚汪汪看著詹少庭,詹少庭心一軟,上前扶起她,“你有何錯處,好好養胎,別多想了。”
“老二,你看這事……。?”詹夫人詢問兒子的意思。
詹少庭上前一步,打了個揖,“母親,都是兒子惹的禍,如今既英娘父母答應她留下,求母親不計前嫌,收留英娘,求母親看兒子吧。”
詹夫人正有此意,一想任兒子領回英姨娘,總得問問媳婦一聲,在說媳婦未喝英姨娘敬的茶,
繡菊正給沈綰貞梳頭,大房的一個丫鬟進來,蹲身一福,“回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讓奴婢告訴二少夫人一聲,英姨娘在府門外求見夫人,這時已往上房去了。”
“謝謝你主子。”繡菊把她一頭烏髮梳了個涵煙髻,正好收手,綰貞在樁匣中檢出一支鏤空桃花金簪斜插入鬢,看無甚不妥,輕輕吐出一句,“我們走吧,看場好戲。”
綰貞進門時,堂上眾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