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口!不是說,文狀元最愛針砭時事,點評國策麼,今天這文狀元怎麼什麼都沒說!
炎修羽忍不住哀怨的看向對面一臉橘子皮的五十歲新科文狀元。
可是連皇帝都走了,什麼反派正派,奸臣忠臣的,都表演給誰看。
炎修羽坐不住了!
看炎修羽在席位上連連扭了好幾下,太子輕輕的飄去一個眼神兒,對身邊的朱六寶道:“去瞧瞧,看炎狀元底下的墊子是不是不舒服。”
今日是宮中正式的宴飲場合,所以用的是分桌而食,跪地而坐的古法。地上不但鋪了符合禮制的席子,還因為天氣寒冷,多加了墊子。
朱六寶幾步走到炎修羽身後,巴結道:“炎小王爺,您是不是不舒坦,老奴給您換個墊子,如何?”
炎修羽一愣,道:“沒不舒服。”他抬眼看向太子,見太子也看著他,想著索性皇帝已經走了,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小臣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子殿下解惑。”
太子對炎修羽溫和鼓勵的頷首,道:“但講無妨!”
咬了咬牙,炎修羽想起這幾日聽書時,幾乎每個大臣都要用的的那一招:以退為進,他決定依葫蘆畫瓢。
他心裡很清楚,要是弄巧成拙,可是要把自己裝進去了。
捏著手心的一把汗,炎修羽平靜道:“小臣聽聞近來北邊不是很平穩,樞密院和兵部那裡,也朝北邊屢屢調兵,但卻沒聽到派哪位將軍去。”
說完後,炎修羽看著太子,等他答覆,肚子裡百般叫囂,求著老天別讓太子出“等你去啊”這句話。
有兵無將,的確是現在北地的一個很奇怪的情況。對老百姓來說,這可能是個秘密,但絕對瞞不住大周的貴族層。
太子朗聲一笑:“原來炎狀元是在擔心這個!不愧是武狀元,果然胸懷邊關。不過,北地卻不是你想的那樣空虛,早已有了一位大將鎮守,不過區區一些蠻人,何況,那一員大將便足以頂數百猛將也不止。”
炎修羽有些納悶的心裡過了一遍兒朝廷裡數得上名號的將軍,發現他們基本上都在京城,偶有外派的,亦是朝西南和南疆之地派去,甚至有兩名給調到東海邊上蕩平海寇的,卻根本沒有一個在北方。
他心中不解,可是太子卻已經話題一轉,笑微微的和那名新科文狀元說起話來。那文狀元姓顧,是顧氏非常遠的一個分支族人,年已五十,驟然得到太子詢問,激動的手都有些抖。
見太子平易近人,席上的氣氛驟然一轉,變得溫煦多了,這下也沒了炎修羽再插言的地方。
雖然太子透露了不會另派人去邊疆鎮守之事,可是炎修羽最重要的一件事還沒有辦呢。
他左蹭蹭,右擰擰,終於等到宴會完畢,還不等太子開口,便興沖沖道:“好美的梅花兒!美!美!美!實在是太美了!若能進梅林一觀,今生無憾!”
太子心中怎麼能不知道炎修羽的想法,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的冷笑。
炎修羽不就是想趁著在梅林裡閒逛的機會,看能不能見到嚴清歌麼?今日他可是要失望了!
因為,別說是今日宴飲,御花園左右入口各有宮女、太監看守,閒雜人定一律不得入內,只說皇后那裡,就不可能叫嚴清歌出現在這種場合。
儘管腹中誹謗,表面上,太子還是笑著道:“諸位,時日還早,觀了花再走不遲!”
那些文武科考前三甲,聽到還有這等美事,樂的你看我我看你。他們能在御花園宴飲,已是無上榮光,若再有機會賞花,以後能當做一輩子的談資。
得了太子允諾,炎修羽最先起身,興沖沖朝花園中去了。
一路分花拂枝,炎修羽撥弄的梅林裡花朵陣陣飄下,像是下了一陣香雪,但他將梅林找了不下三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