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它生活的地方,可從心底裡他又害怕白狼真的因為艱難危險拋下他。
難過的不光是他的心理,還有他的身體,卓瑪掉入冰縫時,力挽狂瀾的那隻腳雖然沒有真的斷裂,卻已經高高腫起,葉重不願意讓別人為自己擔心,始終咬牙堅持著,可他知道自己只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他現在幾乎完全是在靠意念支撐著,每次腳疼難忍的時候,他都告訴自己,這點痛比起弗利嘉為自己付出的實在算不得什麼。
當萬道霞光從雪山的背後直插天際的時候,新的一天的征程再度開始了,這是讓葉重幾個人幾乎歡呼雀躍的天氣,濃霧雖然仍舊沒有完全散去,卻已經薄得如同隨風擺動的輕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一陣風捲到天上。。。。。。
葉重甚至覺得自己依稀能夠看到雪山頂的冰崖在太陽光下折射的璀璨光芒,實際上那是不可能的,淡淡的霧氣給人的感覺就像輕微的白內障,看什麼東西都是朦朦朧朧的。
但是這種天氣對於葉重一行人趕路並沒有什麼影響,幾個人行進的速度在上午幾個小時裡快得出奇,到中午休息的時候竟然走出了將近十公里!
這有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冰川的坡度舒緩和郎先生的老練,每每遇到隱藏在積雪或是薄冰下的冰縫,他就像有著預感似的探測出來,繞道而行。
中午的時候眾人並沒有停下來休息,誰也不願意浪費這樣好的趕路機會,卓瑪已經沒有了前兩天的活潑,只有倔強堅定的眼神依舊,雖然每一步都很沉重,卻始終跟隨著郎先生的腳步,不讓自己拖累大家。
葉重看著卓瑪微微彎曲的背影,對這個女子生出了很深刻的敬意,無論她出於怎樣的目的,能夠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裡依舊堅持著,這份堅韌就值得他向她致敬。
“如果天氣不變,我們很有可能在傍晚達到雪山腳下。”在眾人略作停留休息的時候郎先生凝望著雲霧繚繞的雪山說道,語氣中有著無法抑制的喜悅。
葉重無聲地點了點頭,望著卓瑪黯然失色的眼睛,關切地問道:“卓瑪你感覺怎麼樣?”這兩天卓瑪很嚴格地空著吸氧的時間,儘管葉重和郎先生都勸她全程吸氧,卓瑪蒼白的臉上勉強地擠出笑容說她自己有數,需要的時候便會吸。
所有人都清楚,她是在節約氧氣以便登山的時候使用。
從昨天開始葉重三人也不得不偶爾吸氧以保持體力和心肺功能的正常運作,雪山快到了,氧氣卻也消耗了許多。
“我靠!”走在最前面的郎先生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停了下來,指著前方氣惱地回頭道:“那裡有一條冰縫。。。。。。可能是斷裂帶。”
葉重凝目望了過去,果然在前方五十多米處有一條寬約五六米的冰縫向兩側延伸出去不知道多遠,將眾人與雪山隔離開來。
“繞道?”卓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麻木。
郎先生哼了一聲,“不知道要繞出去多遠。”在目力所及的範圍之內,這條裂縫沒有盡頭。
“如果是斷裂帶的話,我們可能就有麻煩了。”葉重沉吟了一下嘆了口氣,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好事多磨?眼看著自己歷盡了千辛萬苦就要到達雪山了,偏偏又出現了這樣一條難以逾越的障礙,把自己生生地擋在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眾人沉默了一下,郎先生從揹包裡掏出了登山用的冰鎬,“我去看看!”
葉重伸手攔住了他,他知道郎先生想做什麼,冰縫雖然很寬,但下面的冰壁間或許會有冰柱相連,他是想在裂縫之間架起一個接點。
在面對著不知道究竟有多長的冰縫時,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是,這件事應該由自己來做,葉重想著從郎先生的手中奪過了冰鎬,“我去!”
葉重低沉的聲音中是不容反對的堅定,郎先生愣了下,默默地從揹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