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狀況,又看看羞得滿臉通紅的陳玉繪,莞爾,“鬼,也有慾念。肉體三分,魂魄七分,況我對你存了心思。”
白皙的胸口果然有淺金的纏結法印,李湄珏張口吐了一團黑氣出來,那黑氣千絲萬縷綿針一般鑽進面板,纏繞咒印,陳玉繪只覺胸口一陣激痛,再看時,印記消失。眼前溫溫和和注視自己的鬼分明是清清朗朗的男子形態,一如初見。
李湄珏攏上陳玉繪的衣服,拉他起來。看一眼床上軟倒的肉身,問:“可有冷水,來一桶。”
陳玉繪覺得自己應該害怕應該恐懼應該憎恨,可是,這些劇烈的感情他沒有。他也不問為什麼,開了門叫丫環搬了水進來。
人來來去去,有人好奇去看床上的少年,沒有人看見立在陳玉繪身邊的李湄珏,他們怎麼看得見一隻鬼?
下人退出去,李湄珏把他的肉身扔進冷水桶,拍拍手,對陳玉繪笑:“如此浸泡,再大的火也能壓下去。”
陳玉繪道:“你何必害我。沒有人願意看見不乾淨的東西,那法印自十一歲就在我身上。”
“我希望你看得見我啊。施印的術者已作古,所附靈力散逸,印記反正遲早要消失。”李湄珏道,“倒是……你為什麼帶翠奴回來?”
陳玉繪苦笑:“如你所說,即使懷疑,我當時也並不確定這少年是人是鬼,是生是死。”
“所以,一個人被這麼作弄,你看見了,當然不能當作沒看到。何況,你還有話要問翠奴。”李湄珏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推到陳玉繪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如果普通人看見一個鬼優雅地喝茶,無論如何會張大嘴巴,可是陳玉繪只是坐下,接過那杯茶,點點頭,道:“是的。我記得你說過我對你有恩,我也記得我在暗香閣上見到的那張臉,這些事堵在心口,並不舒服。”
“這故事很長,有時間,我會慢慢說給你聽。”
“我還記得你說過你和王旭安有仇,可是如果你想殺他,早就可以。”
“既然他沒有一開始就死掉,你就知道無論暗香閣上的小童是不是我,是不是鬼,王旭安的命一時也不會掛掉。你有什麼不清楚?”
“你要怎麼對他?”陳玉繪一個字一個字問。
李湄珏忽然笑了,他笑起來,面孔就格外神氣,原本溫和秀雅的臉簡直金子一般燦爛,他看著陳玉繪道:“你還是喜歡他。還是沒放下。他那麼對你,如此作為,你不寒心嗎?”
“我喜歡是我的事,他自行他的,兩不相干。”陳玉繪道,“也許,我有一天會離開,但至少不是現在。”
“現在,我在這裡。”李湄珏抿一口茶,道,“其實你也該記得,我還說過一句話,我想讓你死心,所以我沒殺他且任他作為,他的命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收。”
“為什麼?”陳玉繪脫口而出。
“因為,恨。”李湄珏眼中戾氣翻滾,他伴著烙入骨髓的血仇在黑暗的地底鬱積那麼多年,如今出來復仇,又碰到有恩的故人,但是這些,都絕不會妨礙他最初的目標。
陳玉繪看著他的眼睛,明白他要說的那話,他扭過頭:“那些人,是你殺的?”
李湄珏自然知道他指得是鎮上陸續死去的年輕人,他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