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所以這麼多年,王爺其實一直在暗中動作,只盼有一日能以銳不可擋之勢迴歸南齊。”
“姑娘並不是王爺扶持的第一人,在姑娘之前,王爺早便收羅了好幾位像姑娘這樣堪稱天才的人物,只待有一日,能成為王爺助力。”
苦媽說到這,她沒在繼續往下說,以古緋的聰慧,哪裡會有想不到的。
古緋沉吟片刻,她才幽幽地道,“是以,琳琅閣也是逍遙王的?九狐王便是逍遙王?”
苦媽搖頭,“老奴不清楚,老奴從前只是王爺身邊的影子護衛,後來被差遣來姑娘身邊,助姑娘渡過難關。”
“呵,”古緋冷曬一聲,“助?怕是控制居多吧?順便在瞧瞧我是不是真有那等值的扶持的本事,若是無利用價值,也好早早捨棄。”
苦媽不可置否,畢竟古緋說的也是事實。
“所以,我既然還活著,還重新回了大京,那便是說,能助到逍遙王了?”古緋追問。
苦媽微微抬起頭,“老奴不知,從兩年之前,老奴到姑娘身邊,王爺就未曾過問過。”
古緋點頭,知曉大概苦媽瞞著的事也就這些了,她睥睨底下的苦媽,嘴角翹起,“下去吧。”
半點都不再說讓苦媽離開的事。
苦媽猛地抬頭,她看著古緋好一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套話了,如若古緋在逍遙王府就知曉了這些事,剛才又何故問的那般仔細,而她心神微亂之下,半點都沒察覺出來。
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晚了,苦媽不得不起身,向古緋行了一禮後退下。
略顯空的花廳之中,便只餘古緋一人,在加上不甚明亮的油燈。
她素白的臉在光影之中,越發不真切,抬手端茶盞,才發現那茶水早涼了,瞬間就沒了喝的**,她看向廳外深淺不一的黑夜,像是周遭的一切都被濃墨潑灑,唯有她手邊的油燈,是唯一的光亮。
而在那暗色之中,倏地就有一抹青灰色的身影施施然走來,宛若從山水墨畫之中走出的優雅淡薄。
眉梢微挑,古緋端坐輪椅上動也不動。
尤湖站到點滴的光亮之下,身上似乎還帶著夜色的潮氣,臉上的偽裝早便去了,搖身一變,他就又是那副書生青衫的模樣。
“姑娘,可願與小生品茗一宿?”他沒進來,剛好站在廳外光暗交接的處,身上一半光亮一半黑暗,像是行走在生死深淵一般。
古緋沒說話,她腦子裡念頭頗多,每一個都是數丈外的男子有關,將今日王府發生的事,與剛才苦媽說的一合,她便覺得自己不該在揣測下去了。
過度的介入一個人的過去或者背後的東西,這不是件好事。
尤湖手裡還提著壺茶,弧度優美的壺嘴還冒著依稀的熱氣,他走進來,徑直上到主位榻前,與古緋並股而坐,順手就將她起先那茶盞裡的茶水也潑了出去,重新倒上熱的,推至古緋面前。
古緋並不接,她只看著他。臉上表情不算太好,至少今日那般被算計,她是給不出好臉色來的。
尤湖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水,狹長的眼梢帶出天生上挑的弧度。恍若碧波深海,“姑娘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姑娘就沒話想問小生或者對小生說的麼?”
自然是有的。
古緋緊閉唇,將這話又從喉嚨嚥了下去,她不先開口,端看尤湖今晚來烏衣巷是何意。
幽幽若清風的嘆息而起,尤湖仰靠在榻上的軟墊上,身子慵懶歪著,沒半點莊重,他又喝了口茶。看著手中茶盞,輕笑了聲,“其實,小生最想和姑娘品的還是酒。”
“上次,姑娘酒醉之後。可有趣的緊,”鳳眸眯著,看不清眼瞳之色,尤湖衝古緋挑了下眉,帶著風流不羈,“不若,姑娘今晚也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