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姑娘,原本看了期,說是明日便是黃道吉日,適合動土,不出月餘,就能建好墨室。”
這院子,搬過來的第二天,就去找了匠人來,如今也只堪堪將正房和東西廂房以及膳房修整好,書房和一進外面下人住的倒座房卻是還塌著。
玄朱坊那邊的單子已經積壓了好一部分,她等不急要用墨室制墨,如若不然搬出古家後,沒了銀子進賬,身邊還養著幾個人,坐吃山空可不是辦法,是以,她是認真對待玄朱坊的事,且日後還指望能以玄朱坊為契機,在這易州重新搏殺出一片地兒來立足。
她正有的沒的想著這些事,尤湖驀地開口道,“勾結蠻夷,通敵賣國,想必大京墨家也是得了信,不管這事真假,總擔心被墨戈弋牽連,這才急急將墨戈弋召了回去,姑娘這一手可使的真妙。”
古緋回神,她這才發現整個院子裡又只有她和尤湖是無所事事的閒人了,其他幾人手頭皆能找著活幹,亦只有尤湖沒半點下人的自覺。
尤湖繼續說,“廢了墨戈弋一條腿,但卻給他留著一雙手的希望,後將將之賣給牙婆子,任憑他對任何人說,自己是大京墨家大公子,也是不會有人信的,且墨戈弋為了日後自己的名聲,這等事他定比誰都捂的緊,成為小倌,活生生的被羞辱,還求死不得,看來這些都只是姑娘在明面上的算計哪。”
邊說,他邊感嘆,古緋的成長他可謂是都看在眼裡,初初從大京逃出來之時,何等狼狽,棲身古家,又是如何的艱難,再到後來與易州小墨家的博弈,以及再見樂清泊她的心軟,如此的一切,到給墨戈弋步下的陰謀。
只怕墨戈弋此刻還保有一絲的翻身幻想,渾然不知大京墨家對他來說,已經是處死地。
畢竟,勾結敵國的罪名,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擔的,即便是捕風捉影的事,可對身處高位的人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京墨家,可是少一個墨戈弋不少,多他一個這會是絕計不能了,真真的好算計。”尤湖只一個照面,便將古緋的心思揣的透透的。
古緋沒說話,這些事,本就不適合拿到明面上來說,總歸陰謀詭計都是不光彩的東西,她既然做了,雖不怕人說,可也不喜歡處處被人提及。
“不過,”尤湖話鋒一轉,鳳眼中深沉的色澤晃盪出醉人的光感,“若是小生施為,定還要在墨戈弋身上放點南齊皇室的東西,一個蠻夷,份量可不太夠,動搖不了大京墨家的根本。”
尤湖還更狠,古緋只是單單算計了墨戈弋,可照他這樣說,便是要將整個大京墨家都抹黑一把,讓人猜忌才更好,日後對上,也省時省力一些。
古緋偏頭冷笑一聲,垂落胸口的髮絲被風吹開,瓷白脖頸上一圈礙眼的淤青就露了出來,“受教了,若再有下一次,阿緋定先同先生討教。”
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是恭維還是嘲諷。
127 那都是妄想
夜色暗濃,沉如宿墨。
墨玉華抬頭看著無月夜空,他眉頭緊皺,面上浮起十分為難的神色。
他身後的廂房裡接二連三傳來“嘭”的聲響,他時不時回頭看看,眉頭就皺的更深了。
“墨宴你個老混蛋,放我出去!”那聲音嘶聲竭力,帶著難以忍受的憤然。
緊接著又是物什摔碎的聲音。
墨玉華嘆息一聲,他摸了摸手上的摺扇,表情不明的從腰身摸出銅鑰匙,咔擦一聲開啟房門,然門才開出一條縫隙——
一道黑影帶著嗖的勁風動靜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