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際,蔥白玉指猛地張開抓住。
隨著尤湖最後一字落下,那五指猛地用力收緊。無聲無息,一條錦鯉就被古緋生生捏死。
她盯著他,眼神銳利如刀,粉唇抿成直線,眉目之間熟悉的倔強又顯露出來。
沒得到半點的回應,尤湖伸手掐住她的下頜。以絕對掌控的姿態迫使古緋與他對視,頭又低了些,微翹的水滴型唇尖幾乎碰到古緋的唇角,他以更低的聲音道,“當然。你一定需要個男人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為你解決。”
噴灑出的灼熱氣息,瞬息交融,再不分彼此,每一次的呼和吸之間,都沾染上對方的味道。
尤湖盯著古緋,風流極致的鳳眼與點漆黑瞳,近到映襯不出彼此的身影,驀地,他壓下,用凌厲而霸道的氣勢碾壓過她的粉唇,帶著絕對的侵略,容不得古緋有半點反抗。
捏死錦鯉的手猛地鬆開,形如落葉,沒半點生機的錦鯉緩緩地付出水面,她揚手,長袖甩出耀眼的水珠,在日光的折射下發出璀璨的五光十色,最後以雷霆之力狠狠地落到尤湖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一向僻靜的青墨院響徹雲霄,驚了樹蔭枝葉見的鳥,有落葉繽紛而落,一瞬,似乎寂靜到了永恆。
尤湖保持著臉微側的動作,好半晌他似乎都沒反映過來,鳳眼睫毛顫了顫,他眼底流露出詫異,以及後才緩緩升起的隱怒。
他一手抓住古緋作亂的手腕,力氣大的瞬間就起淤青,他同樣盯著古緋,面色幽冷,有那麼一剎那古緋甚至從他眸中恍惚地看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怒意。
手腕的疼痛讓古緋眉頭微皺,然她不哀求半分,用比尤湖更為冷冽和決絕的神色道,“青墨院小,你打哪來就回哪去。”
說完,她一抽手,掙脫尤湖的鉗制,雙手推開他,自己轉著輪椅到花廳中,喊苦媽吩咐道,“給他收拾東西,青墨院從此禁止姓尤地踏入!”
她已然動真格,決心敢尤家兄弟走人。
苦媽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然古緋吩咐完徑直就回了房間,誰她都不給機會。
當房間的門關上以後,只餘古緋一人,她才全身癱軟下來,僅靠輪椅來支撐,她轉到妝奩前,豎立的纏枝四方銅鏡中映出她那張素白的臉。
面無表情,只點漆黑瞳中冰寒凍骨,她抽出帕子,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力地開始擦拭唇,從裡到外,但凡被尤湖碰過的沾染了他氣息的,她都恨不得將那皮肉給削了不要一般。
連樂清泊都不敢如此對她,他尤湖又憑什麼這般輕辱她!
直至粉白的唇變得嫣紅如血,連唇線周圍都被揉弄的成了粉色,她才罷手,定定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杏眼的黑瞳中倏起溼潤。
“叩叩”敲門聲響起——
“姑娘,樂公子和小墨家的人要見您。”不知多少時辰過去,苦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古緋沒說話,她恍若未聞,就在這當,外面響起爭吵不休的喧鬧,其中夾雜著墨宴的怒吼以及樂清泊蒼白的勸慰,緊接著,便是房門被“嘭”的踹開來。
熱烈的日光之中,墨宴逆光而立,他背後的光纖太刺眼,以至於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森寒冷意。
爾後是樂清泊。他靠在門邊,有一半的光影落在他那張英氣薄發的面容上,以高挺的鼻樑為界,暗影投落。左臉明媚,右臉晦暗。
他同樣看著古緋,神色不好看。
苦媽沒出現,院子傳來清晰地打鬥聲,想來是被人給絆住了。
墨宴踏進來,他指著古緋怒道,“好個手段歹毒的丫頭,一邊調虎離山擺下鴻門宴,一邊就暗下毒手,毀我墨丸。損我小墨家,今日你不給個說法,老夫誓要古家傾家蕩產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