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床上。他這是在生自個兒的氣吶,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她一撅嘴你就心軟,以後還了得?不行不行,這習慣得改改。
小可姑娘一沾床,立馬想彌勒佛似的盤腿而坐,將大紅鴛鴦被當袈裟披。然後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劉書,“劉叔,那個蕙蘭真是你老婆?”刺探軍情。
“不是。”劉書先從櫃子裡拿出針線,後理了理床頭那件破了的衣裙,遂帥氣潤雅的坐在床邊。
“哦~”小可姑娘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思緒千迴百轉,心裡瞬間有了主意。
劉書抬頭斜睨她一眼,復又低頭一針一線的給姑娘縫著裙子。劉書心思玲瓏,再加上對小可比對自己還了解,只要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她是拉屎還是撒尿,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於是低聲警告著,“給我老實些。她對我有恩,我敬她,你也得尊敬她。”
劉書的想法簡單,她是他親手帶大滴,比爹媽老子都還親,對他有恩的人也是對她有恩,所以她必須得尊敬蕙蘭。另外,對她不好的人也就是對他不好,如果要是被他查出點什麼,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劉書對小可姑娘‘執意要走’的失蹤事件有了計較,已經吩咐天機暗部的人下去查了,只要查出跟這件事有關的人,他通通都不放過。即便是對他有所謂的救命之恩的人——敢動他家傻子,就要有拿命來償還的覺悟!
小可垂著腦袋,雙手揪著被角不停的攪啊攪,敷衍的回道,“曉得,曉得,她救了你的命嘛,所以要尊敬她。”
劉書沒理她了,專心給她縫著裙子。一針一線都十分仔細,結骨分明的大手握著繡針絲毫不覺突兀怪異,舉手投足沒有女人特有的陰柔,只覺優雅大氣、沉穩慎重。像是在下一盤生死棋局,每落下一針就好似經過深思熟路卻又像漫不經心,有著掌握翻盤的真相,在帷幄之中從容運籌的超然氣度。
動作熟稔之極。
這些年來,劉書又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小可姑娘拉扯大也不容易啊。每每早上起床給她穿衣做飯還不夠,還要給她梳頭縫衣。小可姑娘課業繁重,每天早上都要去後山打坐練武,小姑娘力氣又大,次次都將褲襠給弄破。沒辦法,劉書天天早上給她縫褲子,縫著縫就練就了一手好手藝,那繡工就是大家閨秀的蕙蘭都望塵莫及。
劉書拉著線頭一扯,將縫好絨褲遞給她,“好了,快穿上。”
小可接過絨褲,往被子裡一縮,大紅錦被上的鴛鴦上下起伏,不停亂動,顯然姑娘是在裡面穿褲子。
姑娘人大,被子太小,動盪間會時不時的張開小縫兒,露出晶瑩剔透的水嫩嫩肌膚。看得劉書眼神一暗,只聽被子下嗡嗡的聲音傳出,“劉叔,還有肚兜呢,肚兜也破了。”
這肚兜還真是它自個兒破滴,小可姑娘跑平陽王府做樑上君子看好戲的時候因為太激動,一不小心就把肚兜給撐破了。
縫完衣服,也該睡覺了。小可姑娘將身子往床裡面挪移,讓出半邊床,希翼的往著他,“劉叔,我好久都沒挨著你睡了。”確實好久了,小可去歷練回來就一直在跟家裡慪氣,上次見面,兩人只說了幾句話就鬧得不歡而散,再加上去歷練的三年,對於小可來說,已經四年都沒和劉書親近過了,對於劉書來說,更是有八九年之久。
沒見著的時候,思念如洪水猛獸般的吞噬著他的神經,瘋狂的想念。當思念到極致,見著的時候反而沒什麼表示,大概物極必返就是這個道理。
劉書淡淡的點頭,將外袍褪去,躺在她身邊。
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小可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隔著薄薄的絨衣感覺著那炙熱的體溫,不由鼻頭微酸,紅著眼睛悶悶低喃著,“爺爺死了,還是我害死的,連個殘魂都沒留下,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