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嘗試問了幾個。
逃難出來的都沒有帶水,而一早遷徙進來的卻有。她走進去繼續問,大家擺手示意沒有。
可蘇夏眼尖地發現有幾個人動作不自然地把手往被子下面伸。
她頓了頓,轉身就離開了。此時此刻也不覺得有多難受和憤怒,災難臨頭,資源匱乏,沒有誰非要把東西分給誰,那是道德綁。架。
外面倒是挺多河水,可想到裡面還……泡著有沒能出來的人,沒有渴至絕境,心底還是有很大的障礙。
蘇夏像是一個幽靈一樣,飄過人堆,搖搖晃晃地飄出這片安置區。
略高的地勢背後是樹林,林子一側立著一棵沒當初看到的那些高、又黑又不起眼的樹。
是猴麵包樹。
蘇夏抹了把眼角悶頭靠近,從包裡摸出一隻溼噠噠的簽字筆,卯足力氣往裡邊扎。
一下,兩下,三下。
尖銳的筆頭很快砸開堅實的樹皮,露出一道淺淺的坑,她快速把兩頭和中間的筆芯給拆了,將筆筒用力插。了進去。
時間在流逝,隔了好一會,終於有水滴順著裡邊往外流。
蘇夏趴在上面吮。吸,帶著迫不及待的渴。
當水一股股地冒出來,她把臉湊在下面,眼睛緊緊地閉著。
微涼的水洗掉臉上的泥,蘇夏洗著洗著,苦笑聲從嘴角溢位。她嘆了口氣背靠著樹幹緩緩滑落,儲藏的雨水這一刻宛如甘露。
這些都是他教的。
蘇夏抱著曲起的雙腿,雙手捂臉,久久沒有抬頭。
怎麼辦。
忽然好想他。
想得發狂。
第55章 心悸
大河決堤,並不是每個人都往安置區的方向跑。
有人沿著村路跑向公路,再沿著公路跑向malakāl。
政。府辦公室的電話徹夜響個不停,深夜的malakāl大雨瓢潑,當報信的人一身泥濘地出現在州政要家門口時,帶來的實事讓所有人傻眼。
“決堤?!”
那人快速趕回辦公室,發現未接來電一串接著一串。
北方蘇丹政。府從首都喀土穆來電詢問決堤災情,而來自本國首都朱巴的緊急電話一個接一個。天災之下不分南北蘇丹,2000公里的國界線在《內羅畢協定》中只是一條“畫在地圖上的線”,而同一條尼羅河與兩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
而那人卻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受災情況?
……不知道。
決口範圍?
……不清楚。
傷亡人數?
……更是未知數。
是否提前要求轉移?
這個……好像是自發行動啊。
那邊憤怒地掛掉電話,這裡卻瞬間傻眼,細思之後冷汗涔涔。
門猛地被推開,手握軍權的阿卜渾身溼透地站在門口,神色凌厲聲如洪鐘:“如果你現在起不了任何作用,請把屁股挪開那個位置!”
男人後知後覺忙讓出座椅:“阿卜先生……”
阿卜作風果斷,第一時間要來衛星圖,同時立刻讓人搶修空白區的訊號,再利用軍。方訊號塔釋出進一步撤離資訊。
一通忙活下來,距離決堤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天色乍亮。
昨晚微弱的震動之後再無別的異樣,大家守了一陣後還是睡了,醫療點裡鼾聲四起。
喬越差不多靠牆坐了一夜,心不在焉地把玩著瑞士軍刀。秒鐘轉個不停,可時針卻動得很慢。就這麼枯坐到天色矇矇亮,時間才凌晨3點57,終究坐不住了。
正準備輕聲出門,一聲突兀尖銳聲劃破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