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明知道三皇子是死在小姐手裡的,又為何將緊鄰雲州的地界交給由她扶持的元離去攻,到時候就算是我們奪了寧都,也只是為九皇子作嫁衣罷了?我們何不重新扶持一名年幼的皇子以圖大業?”沙散挑了挑燈罩裡的油芯,看著坐在木塌上閉目養神的玄禾輕聲問道。
他是三皇子元碩一派,若是九皇子奪了天下,就算是擁立之功,也討不了什麼好,更何況自從上次他在寧都夜闖淵閣武功被廢后就更是不得墨玄玉待見了。
“三皇子的事先放下,等得了大寧江山再說。”玄禾顯是不願多語,睜開眼問道:“和皇城裡的人聯絡得怎麼樣了?小姐說大寧的平王是顆好棋子,上次在蘭臨城就當是他的投名狀了。”
“師父,我們的人回話說平王府被封了,他肯定已經被老皇帝給發現了。我們現下是直接攻城還是……?”
“明日清早,號角一響就下令攻城。哼,寧都城外一馬平川,區區五萬兵力,又無良將,我看他們能守到幾時。沙散,告訴你大師兄,五日之內,必須拿下寧都。”
“是,師父。”
第二日,北汗吹響了對大寧的宣戰號角,封顯掛帥迎擊,一時之間京城裡外血流成河,死傷無數。
而大寧……則迎來了五百年來最危險的一場亡國之戰。
外面殺聲震天,葉韓站在園子裡都能聽見,幾個天庭飽滿的魁梧大漢跪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將軍,我們幾人跟著您已經十年了,承蒙將軍不棄告知我們您的身份,還將青龍衛交給屬下率領,屬下肝腦塗地也難報將軍知遇之恩。只是……我們是大寧的軍人,國難當頭,還請將軍三思!”
“將軍,看現在的情形,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城就要破了,您快做決定吧!”
“將軍,將軍!”
葉韓雙手揹負,閉上了眼。這些都是他在嶺南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三年前秘密率領青龍衛入京的四個首領,為了他的一朝大業,這些人辛苦隱跡多年,如今卻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可是,他們又有什麼錯?保家衛國本就是有血性的大寧兒郎該做的事!
大寧江山,封氏子孫,雙親之仇,滅門之恨……
“你父王一生唯願天下太平,百姓和樂,韓兒,為父希望你能放下仇恨,挽救大寧江山於水火。”這是葉老將軍在離京時對葉韓說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你要救的——是這大寧江山,天下百姓,而不是朕!”
這句話如巨雷一般在葉韓耳邊響起,他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緩緩睜開了眼。
“陛下,陛下……不好了!”安四喚醒藉著藥力才好不容易小憩片刻的宣和帝,神情慌張。
“怎麼了,顯兒不是守著城門嗎?今日是第幾日了?”宣和帝睜開眼,握著拳輕聲問道。
“陛下,已經是第五日了,王爺傳回話,說是……快守不住了,讓老奴帶著您快些到地宮中去,若是再堅持些時日,必會等到馳援的大軍。”若非宣王連續五日不眠不休死守在城門上指揮,這京城恐怕早就破了,可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不住連番上陣啊!
“葉韓他還是沒有去嗎?”宣和帝握著的拳緊了緊,雙目灼灼的盯著安四。
“陛下,葉將軍還是呆在葉府裡,沒有出來過,老奴求您了,您就跟老奴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宣和帝搖搖頭,對著安四揮了揮手:“去,把朕的戰袍取來,朕寧可戰死在城門上,也不做苟延殘喘的亡國之君。”地牢最多隻能堅守一日,與其如此,還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陛下……”安四驚恐的看著搖晃著站起身的宣和帝,急忙上前扶住。
宣和帝倚在安四身上,朝門口的小太監吼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