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容易才弄完了,種菜兄弟面如白紙地倒下,田大壯也沒好到哪裡去,結實的小臂上留下一圈兒牙印,牙口還挺整齊,叫田大壯想起小時候玩過家家,往手腕上咬一圈,再順著用圓珠筆畫兩條帶子,就是個“手錶”了,不禁苦笑,今天算是重溫兒時樂趣。
歇了一會兒,田大壯聽到種菜兄弟說:“對不起,咬疼你了嗎?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抓著什麼順手的就想往嘴裡咬著,結果就抓著你的手了……”
田大壯低頭看了一眼,苦笑著說:“我們村裡有個人發羊角瘋時也是這樣,逮什麼咬什麼,遇上這隻情況,一般都塞一根木棍到嘴裡。看來下次我得備一根木棍了。”
種菜兄弟半天沒吱聲,復又低低地說:“對不起。”
田大壯說:“我沒事,這點疼不算什麼。不過,你以後別再對人家醫生那麼兇了,看他們都怕你了,連走路都小心翼翼地,恨不能溜著邊走。”
種菜兄弟“哼”了一聲,說:“我又沒說錯他,他是自己知道他做錯了理虧才怕了的。這種人該罵就罵,給點陽光就燦爛,蹬鼻子上臉的,根本不需要對他們客氣。”
田大壯本來還想說,人家醫生捏著你的小命呢,以前就聽說過一些醫生整人的故事,遇上討厭的病人,做手術的時候給漏幾根針或是一團紗布在病人體內,叫你跟醫生橫,叫你跟醫生提勁,人家醫生背地裡整得你要死不活的。
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萬一這種菜兄弟信以為真,對醫生護士更橫了呢,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以後別兇人家醫生了,兇我都可以。”
種菜兄弟有點鬱悶地說:“你怎麼老是說我很兇呢?我只是據理力爭,哪裡兇了?還有,我就算是兇也不能兇你啊,你救了我的命,還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對你兇?”
這麼說,田大壯頓時有些飄飄然起來,心想,原來在他心裡我是很不一樣的。不過,田大壯轉念就想,當然不一樣啦,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嘛,現在還給他付醫藥費呢,他當然得對我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田大壯便說:“今天換了藥,想來沒啥事了,那我回去一趟,大概一個小時後回來。要不……”田大壯遲疑著問:“你想不想喝雞湯,我殺一隻雞給你用砂罐燉上,給你補補身子?就是燉雞的話,可能要三四個小時才能回來。“
種菜兄弟說:“那不必了,我也喝不下什麼。倒是……”他因為換藥疼得發白的臉上忽然煥出一層紅暈,低聲說:“我……想解個手。”
“哦……好。”田大壯忙拿了便盆過來,幫他掀開被子,看他單手抖抖索索地脫褲子半天都沒脫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單手不方便的原因,便說:“我幫你脫。”
看他臉有點紅,估計是害臊了,其實田大壯也有點害臊,就說:“本來醫生讓請護工的,說一天八十,我反正閒著,幹嘛花這八十,沒給你請。你就當我是護工唄。”
種菜兄弟沒說話,握著褲腰的手卻收了回去,這意思,應該就是默許了。
田大壯便伸手將他的褲子褪了一半,遲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那個。
沒辦法,他現在起身都不能,撒尿也只能護理人員拿盆子接著,還要對準了,不然怕弄髒了床鋪。
兩人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種菜兄弟索性閉上了眼睛,任其動作。
媽呀,這手感細膩得……而且,因為四周沒有毛髮,越發……叫田大壯想努力剋制住自己不想入非非都不成。
偏偏他還半天不尿。
田大壯這麼扶著,扶得心浮氣躁地,忍不住說:“你不是說要小解嗎?”
種菜兄弟無奈地說:“插了兩天的導尿管,又酸又漲,越是急還越是解不出來。”
原來他是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