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雖懷中空空,卻背倚山崖,眼觀大千,極目之處,份外的遼曠致遠。
“本來熾rì照錦衣,飛雨如白洗劍崖。身落古亭極目遠,……”侯文書站在亭邊觀著水sè雨景,忽地詩興大發,朗朗地高聲吟詠,彷彿聲音、身心俱都融入到了大雨中。
痴狂浪放之極。卻驚的陶寶目瞪口呆。
一聲冷“哼!”從亭外傳來,生生打斷了侯文書地即興詩詠。
“哼,我來接你一句,‘再前一步俱空空。’”一個高大的道人淋漓著雨水闖進亭內。毫不客氣地瞪著侯文書大聲斥道。說完,還用眼角狠狠地白了陶寶一眼。
陶寶莫明其妙遭了白眼,卻也明白這道人非是衝著自己而來,苦笑著向亭邊挪了挪身子,莫遭了殃池之魚。
“啊!原來是舅父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侯文書驚喜地望著道人道。
“舅父?”陶寶大感驚奇,暗暗好笑。
“哼,你這孩子,不知在家溫習功課,整rì裡拘友使朋地陪你尋山訪仙,早便與你說過,你今世與道無緣,莫要強求。你卻是不聽,莫要氣死你娘不成?”道人橫眉怒目道。
侯文書尷尬地瞅了陶寶一眼,低聲抗辯道,“我才不信,早晚我會找到道草入道。”
高大道人更加氣怒,伸手扯住侯文書,“少說廢話,快點跟我回去。”
侯文書忙陪出笑臉,叫道,“舅父,別急、別急,你且聽我說。我在這兒可不是瞎玩兒的,這裡可有個大秘密!”
高大道人橫眉道,“扯淡,你能發現什麼秘密,莫要誆我。”
“真的,真的,你別急啊,說不準一會兒就出來了給你看。”侯文書急聲道。
“哼,我且稍等你一刻,若無甚事,便莫怪我了。”高大道人亦不想對這外甥太過強迫。
“嘿,叫陶兄弟笑話了。小弟生來就喜仙道之說,偏偏我這老舅總說我與道家無緣,你說這話多讓人喪氣。”侯文書毫不見外地與陶寶說道。
陶寶乾笑一下,轉身向高大道人揖了一禮,敬聲道,“見過道人。”
高大道人看看了他,微微點頭,忽然眼中一亮,道,“你可是入了道?不知是哪家道門弟子?”
侯文書一怔,看著陶寶一臉詫異。
陶寶亦是一愕,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道門中人自有其觀人之法,雖然他可瞞的過一般俗世之眾,但落在真正道家人眼中,便是落了全形。
當下老老實實地道,“晚輩確實已經入道,只不過尚沒有入過道門。只不過隨青松道派林長居大道人學過些道門呼吸之法。”
“哦?林長居?……嘿,你的道緣不淺啊。我是觀星道派的陳沐,既是同屬道門,你便叫我陳道兄吧。”陳沐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別看他一臉蒼桑相貌,但入道時間不過十餘年,真提起來,他在觀星道派不過是個小小的道童級別的入門弟子。不要說認識林長居,便是聽都未聽過,尤其聽陶寶稱其為‘大道人’,更是心中一震。以他觀星道派六百餘弟子,也僅僅不過有兩名‘大道人’而已。若真個論起來,陶寶能隨一位大道人學習道法,比他可強的太多了。
陶寶對此全然無知。他不過初涉道門,自然不知其中深淺緣由。不過隱隱感覺,這陳沐道人的道力並不比自己強過多少。心中轉念,忽恍然而悟,他既是侯文書的親舅,那想來入道時間也不過十餘年罷了。
“嘖嘖,我便說我與道有緣,你看看,剛剛認個小兄弟,竟然卻是個道家弟子。呵呵,我該叫你一聲陶道人才對。”侯文書在旁邊一臉詫異地道,然後朗笑起來。
陶寶面上一澀,卻是“陶道人”這個稱呼令他生出微微快意。
侯文書天xìng開朗坦蕩,並不因陶寶兄弟變成了陶道人而生出異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