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珠就躺在榻上,一直昏睡著,李鶴換好衣服,面色還是難掩的慘白。
給她渡了太多內力,如今已是無法支撐,他勾唇半是譏諷半是苦笑,居高臨下地凝望明珠惹人心疼的小臉,自嘲道:“又要離開本殿,到頭來不還是靠著本殿,這筆賬,今後慢慢算。”
他伸出手,動作不經意變得小心,緩緩落到她臉頰,由一開始的觸碰改為撫摸,低聲沉吟,“第一件,便是不許再離開我。”
在她飽滿雪白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一吻像是給了他力量,腳底好似比方才有力,他轉身離開。
花景輝被救下,從大牢撈出來那天,顧耳就知道自己的計策失敗了,賈婉奕自然從棋子變成無用的廢物,廢物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扔到亂葬崗,果然不出李鶴所料,顧耳派人動手,他叫人將賈婉奕帶回來,此事也就在明珠闖進來的前腳。
賈婉奕剛從生死門前經過,嚇得魂不守舍,她衣服髒破,頭髮凌亂,身上好幾處傷,跪在地上,不知自己將要面臨什麼。
她想起明珠曾經勸告她的話,不要相信顧耳,他並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人。
那本賬冊被翻出來,真相大白,她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利用殺人,而她冤枉了一個與此事毫不相干的人,還差點害死對方。
悔意,痛恨,害怕,埋怨自己的愚蠢,各種情緒交織,一道逼仄的腳步聲闖進她的耳朵,賈婉奕抬起頭,一個極為英俊卻又下意識使人想要遠離的男人出現在跟前。
他有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如從極地冰封的冰塊裡鑿出那般寒冷。
賈婉奕的嗓間像是堵住什麼東西,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本該死。”
她咬住下唇極力讓自己冷靜,“謀害我丈夫的人,才真正該死!”
到這個份境上還在想著她的丈夫,李鶴譏諷一笑,從她身邊越過,腳步聲漸行漸遠,在高處落座。
“有勇無謀,若非明珠,你早死過一萬次。”
聽到故人的名字,賈婉奕愣住,“你認識明珠?你是她的什麼人?!”
她想起明珠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而她絕對是個不一般的女人,自己被綁的地方,也是王府,卻沒有封號……聯想近來在矅京打探到的,難道,他就是五皇子殿下?
明珠竟然與他有聯絡?
李鶴靠在椅上,這個姿勢更顯得睥睨天下,一旁的苗黎卻看出端倪,並非他想如此,而是體力不支,他卻不能叫旁人看出。
“她是我的誰,你不配知道。本殿救下你,只有一個目的,把你原來指向花景輝的那把刀,對準顧耳。”
:()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