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股權就被我爸給訴前保全了。”
我忽而一下子冷靜下來:“你在說資金挪用?”
喬謙山不屑地哼了一聲兒,並不想看我,低頭惡聲惡氣地又從桌上抽出一根黃鶴樓。
“餘滿勾結監事會的人侵佔公司資金?”我盯著他,“現在你懷疑到我頭上?”
“我沒有懷疑到你頭上。”喬謙山冷冷對我一瞥,也跟著心平氣和起來,“設計部在外面接了假單子,預算出去了最後帳壞掉收不回來,這板兒上釘釘就是你。”說著便帶有幾分妖氣地笑了笑,“合同,簽章,預算報表全都是你經手的,就他媽差點兒附上DNA檢驗了,你說不是你?”
“設計部怎麼會自己在外面接單子?”我皺眉盯著他。
“你自己去看!”喬謙山低吼。
我登時覺得心裡咯噔,心說壞了。
“喬……”
“別以為你知道小寶的事兒就是掐著我們喬家的命門兒了。”喬謙山轉身欲走,“我有本事瞞我爸十年,就有本事瞞他一輩子。”最後絕情看我一眼,“至於你,滾……”
喬謙山帥氣的狠話尚未撂完,我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上班時間我對私人組群來電設了自動答錄,揚聲器裡機械圓潤的女中音瞬間沖淡了辦公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您好,這是自動應答,請您聽到吡聲後留言,吡——”
“大路!大路……歡樂不要我了!……歡樂要跟我分手哇嗚嗚嗚嗚……我不要結婚了我不要結婚了哇嗚嗚……她真的不要我了她有別人了哇嗚嗚嗚嗚……大路……大路啊……我怎麼辦啊……哇嗚嗚嗚嗚……”
我說你什麼事兒,慢點兒說。
喬寶霽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揪著我的同時還不忘抓住最後一份理智轉向跟我同時趕到的喬謙山:“……哥……你怎麼來了……?”
喬謙山黑著臉說你哭吧,我都知道了。
小寶淚汪汪盯著喬謙山說哥你知道什麼了。
喬謙山死不耐煩地說十年前從我回家不小心撞到你跟楊歡樂的時候開始我就心知肚明瞭你說我知道什麼。
小寶徹底崩潰,眼淚橫流:“哥——!!”
喬謙山由著喬寶霽蹭了兩下,隨即輕輕推開說行了你讓我出去抽根兒煙。
小寶轉而撲在我身上,嚎啕大哭。
我仰天長嘆,默默無語。
“她來找我……她主動來找我你知道麼……”小寶把臉埋在我臂彎裡啜泣,“憑什麼呀……我跟歡樂之間出了什麼事兒憑什麼叫她來告訴我呀……憑什麼呀,她要不要臉呀,賤!……為什麼要搶我的歡樂啊……”她小臉煞白,十指幾乎是要扣進我的肉裡,“她說是歡樂去招她的,歡樂主動的……你信麼,大路你信麼……”
我小心揉著她的頭髮輕聲說行了行了我早說楊歡樂不是什麼好東西麼,咱不哭了啊不哭了。
“我們……我們……我們十年了啊!”小寶淚如泉湧,上氣不接下氣,“她說不要就不要了……她不要我了,歡樂不要我了……大路……大路……哇啊啊啊啊……我怎麼辦啊……我怎麼辦啊……大路,我以後怎麼辦啊……”
那是一個我不曾認識的撕心裂肺的小寶;我印象中那個活潑爽朗沒心沒肺,永遠開心永遠大笑,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會畏懼的喬寶霽,終於在那一天隨著楊歡樂的離去而離去了。
“睡著了麼?”
“睡著了,哭累了”我疲憊坐下,“女孩子家能連續哭多久。”
喬謙山不理我,悶悶地低下頭又去點菸。這絕對是自我認識他以來他抽菸抽得最多的一天。
我想過去借火套近乎:“內什麼……要不咱一會兒上外面打包點兒東西帶回來給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