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見到這個人般統統讓到了一邊。
布萊克的眼裡也看不到其他,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人對他的輕視目光。他像是摩西過紅海一般衝出一條路來,終點就是那張病床。
然後他一把握住了阿爾法德彷彿骷髏一般的手。
布萊克依稀記得他上次和阿爾法德舅舅見面還是在霍格沃茲的校長室,不過幾月的功夫,舅舅已經病弱到只剩一把骨頭。他能透過那雙刺人的手感覺到對方胸腔裡的劇烈震動,果然阿爾法德許是看到自己鍾愛的外甥一時激動,劇烈的咳嗽下竟然吐出一口血痰來。
一把推開驚得呆若木雞的布萊克,沃爾布加趕緊給哥哥拍背擦嘴。
她一邊給阿爾法德順氣,一邊輕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如何?你看到自己的舅舅病入膏肓,你終於滿意了?梅林怎麼會讓我生下你,你簡直就是布萊克家族的災星。”
布萊克頭一次面對自己母親的指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可以嚮往常一樣桀驁不馴地吼回去。但是想到自己和舅舅前次的不歡而散,他內疚之餘喪失了所有的底氣。
到頭來,他只能吸口氣,將喉頭湧起的哽咽咽回去,眼眶卻紅透,兩手成拳握得青筋爆出。
其他人也沒有這個心力再指責他。
阿爾法德靠在枕頭上擺擺手,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不,沃爾布加,不要責怪西里斯……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你不能為此就把怨氣發洩在孩子身上,你知道孩子都是無辜的……”
抹去淚水,沃爾布加臉色一變:“阿爾法德,你不會有事的,不要胡思亂想。”
不想對方卻嘆口氣,苦笑道:“沃爾布加,我知道你也沒有忘記,也許……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卻沒有人多嘴去追根究底。
沃爾布加心裡明白阿爾法德或許到了最後的時刻,人總是會在這個時刻思路異常清晰地想起一些過去的事。
阿爾法德的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後又轉向布萊克,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床頭來。
“西里斯,我作為一個布萊克,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夠延續家族。”阿爾法德說了許多話,聲音越發猶如破風箱一般,彷彿生命在盡頭處最無力的嘶吼。
布萊克心神一整,認認真真地聽這最後的交代。
“沃爾布加和奧賴恩有兩個兒子,西格納斯和德魯埃拉也生了三個女兒。”他欣慰地看向貝拉和納西莎姐妹倆:“西里斯,你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當年我看到襁褓中的你是多麼感激梅林。”
“然而就是這樣的感激,讓你父母對你寄予了極大的希望,而我則是把你寵壞了。”阿爾法德苦笑道。
他對著沃爾布加搖搖頭:“時代變了,孩子們也難免不聽話,我偶爾也會想起安多米達。”
他又看向布萊克:“你的這位堂姐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她比貝拉更活潑,比納西莎更俊俏,可遺憾的是,她沒有遺傳到布萊克家族的一顆心,這對於我們這樣一個家族來說,孩子對家族的厭惡是比斷嗣更令人痛苦的事情。”
猛吸了兩口氣,阿爾法德就著布萊克的手喝了幾口水,虛弱地繼續道:“西里斯,你也一樣,可是卻又和安多米達不同。作為一個長輩,我必須慶幸安多米達是獨立的,她很堅決,也很堅強。”
“可你不行!”他盯著布萊克的黑眼睛,失望但是擲地有聲地評判道。
他慢慢伸出一隻手,握住沃爾布加的:“我親愛的妹妹,布萊克家已經人丁凋落,女孩子們都已經出嫁了,男嗣又只有兩個,我們都經不起折騰。”
他艱難地用眼神示意小几上的一個檔案袋:“奧賴恩,你把檔案拿來。”
沃爾布加驚訝地發現阿爾法德竟然準備了西里斯·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