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蕭繹忽然開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蕭繹忽的一撩前擺,單膝跪了下去:“求公主放了我孃親!”
眾人皆驚。
和曦亦出乎意料之外,滿目震驚。她脅著方皇后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口中道:“好,你跪著,讓人把宮門開啟,讓我出去。”
硃紅色的宮門吱呀呀的次第的開啟。門內,是單膝跪下的萬乘之軀,門外,似乎是自由自在的人世無數繁華。
和曦在蕭繹的注目之下慢慢退到宮門口,一咬牙將方太后用力外一推,道:“還你母后!”那匕首卻毫不猶豫的在那一剎那間向方太后的後心窩狠辣的捅進去。
只這時忽然閃出一人,將方太后用力推開,自己生生受了這一刀。
蕭繹頓時色變,高呼一聲,“暗衛何在!”宮門外頓時閃出一排黑衣人,手持弓箭拉弓如月,齊刷刷的對準了和曦。
和曦進退無路,轉身往城樓上逃去。
蕭繹飛奔而至,倒在地上的卻是王綺年,這位太后身邊的女官,想必是自太后宮裡便一直偷偷跟著,在這關鍵時刻奮不顧身的擋了上去。
方太后自己被虜的時候面色沉靜如水,見了綺年替她擋了一刀摟著她卻垂淚不止,不顧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口中直呼綺年的名字。王綺年的鮮血汩汩湧出,地上轉眼便是大片黑紅。蕭繹想起他未婚夫,孤身刺殺查爾金如今生死未卜,這姑娘如今也成了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得罵了句娘,喝黃庭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傳太醫院院正,若是太后和這姑娘有絲毫差池,給朕提頭來見!”
自己接著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城樓。
那些守城的兵士未得聖上的旨意,不敢對和曦動手,只那些紅纓槍跟著和曦的後面,一直登了樓頂。
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樓高處風呼嘯而過,吹的豔紅的宮燈一晃一晃,和曦的面色亦被映照的陰晴不定。
蕭繹踏步上前,聲音比這風還冷,“和曦,你不該出手傷人!”
和曦面露恨意:“我哥哥死了,是你們殺了他!我要拿你們抵命!”
蕭繹一驚,不知和曦已得了訊息,“朕只想軟禁你,並沒有打算拿你怎樣?”
和曦冷笑道:“我哥一死,巴彥必定大亂,你們明元取之如探囊取物,我這異族的公主,早晚逃不過一個死!”
蕭繹有些怒了,“朕還沒有和你好好算一算,你與那逆臣高儀勾結,試圖造成我明元內亂,你們則趁機從定州攻入,內外夾擊,好一舉滅了我明元,朕想,如若爾等得逞,怕是沒有今日朕對你的仁義之心,朕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
和曦大吼:“住口!”她氣咻咻如暴怒的小獸,用手指著蕭繹道:“你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敢給天下的人說,成親快兩年,他們的皇后還是處子之身麼?我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可是你呢,你怎麼對我?”
和曦往前走了兩步,淚飛如雨,泣不成聲,“你是如何待我?我給你的將士縫冬袍,日日侍奉太后,晨昏定省從不肯少,侍奉湯藥不假別人之手,初一十五你來我宮裡,這次你才走,我便想著下次你來,我做什麼與你吃,怎麼才能討你歡心,可是你呢?”
和曦痛苦的閉上眼,凝噎道:“我知道當時你娶我是迫不得已,可我想著想著,便是一塊石頭,我早晚也能焐熱,可兩年了啊,蕭繹,兩年我做了那麼多,可只換來你視我為草芥!恨不得棄之如履!”
和曦扭過頭,望著蕭繹,表情扭曲,目光怪異:“現在,你與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蕭繹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和曦追問:“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曾有一絲一毫的對我動過心?”
蕭繹皺了皺眉頭,“世間多少夫妻,都不是憑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