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如今戰局已很明顯,就算這靳阿大武功再加強,也抵不過疲憊戰,終於會輸,但為何他總是興不起興奮即將要贏的感覺呢?
與他感覺相同的還有單凌芸,陽家的人都沉浸在反擊的熱血中,哪裡管得了她,於是她依舊被吊著。
她看著上方末被戰局撼動一絲一毫的靳長恭,她依舊是那麼桀驁自負,俯視眾生,這樣的她,會輸嗎?
單凌芸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就在陽傢俬兵衝進廣場中心地段的時候,靳長恭這時張開長臂仰首,極度不屑地俯睨冷笑一聲:“無知肖小,光憑這麼一支螻蟻之兵,想贏?”
陽家一眾一怔,尚末反應過來她這一句話是從何而來,便見她雙臂倏地拂下,優美的黑袍似黑暗之蝶起舞,帶來的危險的誘惑與緊張。
這時,耳邊響起一陣奇異的響聲,他們能聽到從圜邱之後,傳出來一陣陣沉重腳步踏地的聲音。
所有的陽傢俬兵頓住了腳步,他們怔怔地看著前言,只見一支比黑夜還要黑暗,比血色還在炙紅的軍隊,穿著一身黑鎧殺氣凜凜地踏了出來。
那是一整隻隊的騎兵,他們長刀高舉,屬於紅灩黑底繡紋“靳”字的旌旗迎風飄蕩,他們列成四行縱隊,行動一致,有如一人,準確得象那種無堅不摧的城牆,從圜丘之上緩緩踏出,嚴整,勇猛,沉著。
領頭者是一身黑漆如墨的輕鎧甲,披著烈焰般暗紅披風的野性俊朗男子,他一雙黑矅石般的瞳仁划向靳長恭,大刀一揮,厲聲道:“敢傷我等主子,你們這群雜碎的死期算是到了!玄鳳聽令,衝上去殺了這群小的們!”
“是!”
這一聲響徹雲霄的暴喝氣,震驚了整個廣場的所有人,他們皆被這支軍隊的雄昂昂,氣赳赳的氣勢嚇得腦袋發懵,心驚膽顫。
玄鳳軍一出,可謂是所向披靡,想當初他們連蒼國那支威名響徹整片大陸的赤煉軍都能一二再,再而三地打敗,更何況是陽家這麼一支散碎雜軍。
想要培育出一批素質過硬的正牌軍隊,當是錢是砸不出來的,想陽家不過就是一方富甲,玩練兵戰術那就是一個渣!
玄鳳軍舉刀策馬奔去,那些雜牌陽軍的眼睛裡就含有一種被追捕的恐怖寒意,他們的嘴唇和麵頰慘白而拉長了,面板都收縮了,差點就抑止不住了心底驚懼尖叫。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他們是從哪裡來的……靳軍!”陽家老大臉色青白,抓住唯一還算鎮定的陽明華,著急冒汗地問道。
眼前這支根本就不是那些平時抓抓小賊,守守城門的普通士兵,而是那些真正奮殺戰場中廝殺的鐵血軍人!
陽明華此刻也是心亂如麻,他不耐煩地一把揮開他爹,似生根般怔忡地看著場面變化。
在看到已經潰不成軍的陽家軍,他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氣壓丹田朝著場上用盡力氣大喊一聲。
“不準逃!給我上!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給我守住!”
場上就是一片混戰,不消說玄鳳軍的鐵騎光是從氣勢上,便已嚇唬得陽家雜兵忍不住紛紛棄械投降,他們忙著各逃性命,誰又肯回身廝殺。
玄鳳軍揮刀奔走間,鐵騎縱橫,馬蹄聲碎,或刀兵相見,吶喊喧囂,陽家這片直滑大敗,紛紛奪路而走,哪裡管得了陽明華的命令,但是玄鳳軍豈能讓到手的獵物逃脫,他們迅速變換著陣型,以一個偃月陣型,便截殺住了他們……
不多時,場上已遍佈屍骸,屬於陽家的一萬人就這樣漸漸縮小,所剩無知,直至最後都跪地求饒投降,陽家人的人已經失音了,麻木了,既說不出話,也沒有任何力量支撐。
他們眼前就是一場夢魘,並且只屬於他們陽家人的。
“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