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這麼打下去了,再這麼打下去,我們好不容易攢下的這點兒家底兒全敗光了!”副旅長鈕先民痛心疾首。
“老羅,師座什麼意思,回電了嗎?”
“還沒有,估計還在考慮吧,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就算他同意我們幹,也需要李長官配合才行。”
“60軍不是已經到徐州,正沿著運河一線向東展開,戰區長官部到底有什麼安排?”鈕先民不不記得問道。
“日軍佐藤支隊從南通登陸,已經逼近鹽城,我們的後背面臨巨大的威脅,我想李長官現在迫切需要一隻部隊能夠保護我的側後方。”羅雨豐道。
“不是有韓德勤的二十四集團軍嗎?”
“能管用的話就不會讓日軍逼近鹽城了,不過日軍想要北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蘇北交通不便,對機械化的日軍來說是一個阻礙,就算他們一路暢通,怎麼也要走上三五天才能趕到。”
“要不我們聯絡一下60軍,看他們的意思?”
“我們跟人家又不熟,怎麼聯絡,就這麼找上門去談合作,你信嗎,我們身上披著的可是zy軍的皮,人家戒心大著呢。”羅雨豐白了那名說話的參謀一眼。
“旅座,師座電報。”
“師座這是讓我們先提一個反擊方案,然後交五戰區長官部。”
“他這是什麼意思,老秦?”
“師座不好直接提反擊方案,畢竟臺兒莊戰役的指揮他沒有參與,如果他來提,李長官也許會答應,也許覺得師座有干擾他指揮的嫌疑,而,咱們提的話,最好也不要單獨,把第二集團軍拉上,這樣也不顯得我們太過鋒芒畢露。”
“嗯,不錯,那馬上起草電報,跟韓家寺那邊商量一下,看是聯署,還是分別給戰區司令長官部發這份電報。”羅雨豐道。
苦難的日子到頭了!
羅雨豐帶著警衛排,上陣地巡察去了,一線指揮員必須敏銳的把握敵人的一切可能的變化和動向。
5月2日,臺兒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第九天了,不管是瀨谷支隊,還是新38旅,兵力和體力都到了一個極限。
瀨谷啟發現正面突破臺兒莊太難,企圖用迂迴的戰術,從劉家湖繞道岔河鎮,然後攻佔禹王山,居高臨下威脅臺兒莊。
駐守岔河鎮、禹王山一帶的正是黃道立的第27師,日軍在岔河一帶與27師血戰,27師付出很大代價才守住了陣線。
瀨谷啟這一改變戰術,也說明了他現在已經無法攻佔臺兒莊,只能從別的地方另求突破。
羅雨豐在臺兒莊也稍微能輕鬆一下,為反攻積蓄力量。
對於新38旅提出來的反攻計劃,孫仿魯等第二集團軍高階將領那都是同意的,與新38旅並肩作戰這些天來,他們對新38旅的戰鬥力以羅雨豐的為人是很清楚的。
“湯”克勤在抱犢崮山裡磨磨蹭蹭的,遲遲不南下,他們這邊要是再沒有支援的話,能撐多久誰都不知道。
雖說新38旅承受絕大部分壓力,可策應的第二集團軍也遭遇了日軍猛烈打擊。
羅雨豐跟孫仿魯在電話裡交換了意見,認為日軍雖然還保持進攻的姿態,實際上已經疲軟不堪了,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這樣的攻勢必定不能持續太久,而徐州這邊,四萬生力軍的加入,他們完全可以發起反攻,不必等“湯”軍團了。
這個反擊計劃還得到了正在前沿巡察的軍令部作戰廳廳長劉為章的支援。
於是一份連署電報就擺在了李德鄰和第五戰區的頭頭們的面前。
“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他們是早有此意!”
“為章兄應該也參與反攻計劃的制定,這份計劃有他的痕跡在裡面!”白健生看了一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