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樂璇吶!
慧律仍理智地開口:“上一次,王爺便是因為心急王妃,才沒能與娘娘好好敘舊,若這一次仍是如此,恐怕娘娘心裡會不好受的吧?王爺,可絕不能再感情用事,心疼了王妃,便傷了娘娘啊!”因為有兩個小太監在場,慧律未用靜元皇后的尊稱,只是用娘娘替代,只要王爺聽得懂便好。
兩個小太監便如同霧裡看花一般,怔怔地看著這兩立一跪的主僕三人,什麼娘娘,那個白衣的女子難不成真的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苦難的觀世音娘娘麼?
玄凌珏不由得晃了神,慧律的這幾句話撼動他了,的確,上一次與母后見面的時候,他的話說的太重了,重到當他回想起的時候,都恨不得狠狠咒罵自己的不孝。
可是為什麼,如今又遇見了同一番際遇?
“佛王殿下,”不知何時施施然走來一個宮女,衝著玄凌珏微微做福,“萬歲爺請您進養心殿。”
這個訊息將所有人都驚了一跳,養心殿向來是皇帝的寢宮,雖然也偶爾在正殿中召見些大臣,但召見外國來賓,還實屬首次,玄凌珏便也不由得抿了抿唇,緊攥了拳頭跟著那宮女一同去。
養心殿中滿是藥香,好像被人用草藥燻過了一般,玄凌珏被一路引進了內室,才在床上看見了半倚著床楣才坐起身的西陵國皇帝褚漢達。
“阿彌陀佛,”玄凌珏雙手合十作揖,“玄凌珏見過萬歲,貿然進宮,是玄凌珏冒昧了。”
褚漢達揮手將所有人遣退,才微微抬眼,衝著玄凌珏無謂一笑:“不礙,元荷的兒子,朕向來是不攔的。”
玄凌珏不由得皺眉,這個褚漢達好像與母后極親厚的模樣,不禁可以直呼母后的名諱,甚至還默許了他私闖西陵國的事兒。
玄凌珏微微抿唇:“這麼問也許冒昧了,玄凌珏可有幸,知曉您與我母后的關係麼?母后不惜騙我來給您治病,所謂何?”
褚漢達的嘴角微微勾成一個難以捉摸的弧度:“若說朕傾慕你母后數十年,你可信?”
玄凌珏不由得凝視著褚漢達的眼眸,那雖然有些渾濁的眼睛裡居然真的有兩分真誠,玄凌珏微微猶疑了片刻,才合十雙手開口:“若是以往怕是不信的,只是我也動了感情的弦,才知愛一個人是何滋味。我那王妃,也是個傾國傾城的人兒,恐怕,一如當年的母后了!”
褚漢達是知道他的老三與佛王妃之間有些情愫的,所以玄凌珏開口的時候他便也知道了這話裡所指的意思,不禁輕輕一笑:“所以說你們玄家人都是好命啊!我輸給了你父皇,我兒子又輸給了你。這便是西陵國的命啊!”褚漢達重重嘆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奈。
這下反而是玄凌珏不知如何接話了,他原本只是旁敲側擊地希望褚漢達能夠稍微約束一下楚喬,誰知這褚漢達反而比他更坦然面對了。玄凌珏深邃又冷靜的眼正視著褚漢達略帶著悲哀的眼眸,整個養心殿便如同死海一般靜寂。
元荷便是在這樣一種氛圍下走進養心殿的,元荷並未帶斗笠,只是圍著白紗,將整張臉蓋住。
“珏兒,你……”元荷看見玄凌珏,慌撲了過去,上下打量著他的身子,“你沒事吧?”她聽聞玄凌珏進了駝城不久便鬧鼠疫,一時竟慌張不已,幾次想要回駝城去尋他,卻都被褚漢達攔下。
“回母后,兒臣……沒事。”玄凌珏的沒事二字說的極艱難,因為他雖外表康健著,內心卻早已經焦灼成一團亂麻,這是隻有在樂璇有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出現的感覺,彷彿心裡有無數個小人兒在抓撓著他的心,煎烤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這樣的感覺,比患病難受得多。
元荷瞧了瞧他,似乎確實沒有沾染鼠疫的徵兆,可不知為何,他的臉色竟這般難看。
褚漢達衝著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