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抬屍體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卻絲毫沒有應對的方式。樂璇提了幾個小建議,比如家家投放老鼠藥、自己縫製口罩、勤洗手、儘量不接觸病人等等方法也都是應對飛沫傳染的,可如今這種大規模的爆發鼠疫,讓樂璇不由得也搞不懂究竟是什麼傳播途徑了,真的就沒有任何對策了?
縱橫子也是將自己整日關進醫館之中,他見鼠疫的事態越鬧越大,也算是上了心的,可似乎至今為止仍沒有什麼進展,難道鼠疫真的就沒有治癒的可能了麼?這年頭要是有抗生素就好了!
還有楚喬,她將楚喬安放在玉黎坊便沒有再去問詢過,也不知道他過得如何,為了她被困在駝城,值得麼?
玄凌珏到駝城的當天便派了暗夜騎去西陵國,到楚喬的宮中找過那捲聖旨,這幾日冒著風險回來了,告訴她的卻是他們在宮中一無所獲,好像就連那個始終跟在楚喬身邊的衛東都不知道有這聖旨的存在。
這樣的話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楚喬原本就是在設局,沒有什麼聖旨更沒有什麼遺言,但樂璇始終覺得那遺書的口吻像極了凌簫的,實在不像是楚喬可以編寫出來的,那便只能是另一種可能了,楚喬將那聖旨收到了一個除了他以外根本沒人知道的地方。
樂璇微微嘆氣,那這樣想來,她就更沒有找到那聖旨的可能了。
她曾經聽玄凌珏與十二討論過,西陵國的大皇子褚哲的性子越來越兇殘,之前天朝與林海國戰爭時他便作為最後的黑馬出現過,可明明林海國已經投降了,褚哲卻仍是堅持將所有從敵軍中擒獲的俘虜凌遲處死,那整整三天,沙場上都瀰漫著濃郁的哀嚎聲,晝夜不停,讓十二見了都膽戰心驚。
所以,若是讓他當政,絕對沒有天朝好日子過,玄凌珏如今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為天朝的百姓考慮,無論如何也要幫助楚喬登基的,可是他們也都清楚的很,若是楚喬登基,那天朝與西陵國的戰事也必定不會少,而且必定都是以樂璇為導火索的。
玄凌珏可一點兒都不希望樂璇在這種事情上受到傷害。
所以,樂璇奪取聖旨的時候也不能太蠻橫,至少,不能讓楚喬恨玄凌珏才是。
樂璇的沉思引起了百里失笑的注意,最近的樂璇總是將自己隔離在一個小角落裡,思忖著好像只有她才能知道的秘密,是為了這鼠疫、為了楚喬、還是為了玄凌珏?
樂璇回神時,便看見百里失笑凝望著她的眼神,便只能清淺地朝他牽了牽嘴角,他說的沒錯,她對楚喬應該用理智的,可是如今這麼混亂的情況下,她要用怎樣的方式才能既不傷害楚喬,又將聖旨奪下呢?
百里失笑便走到她跟前,朝著她翻了個白眼:“話說是你把我拐到駝城這個鬼地方來的,如今我還沒愁眉苦臉呢,你到是先喧賓奪主了,怎麼,擺臉子給誰看呢?佛王不在這兒,你這一套恐怕沒人吃!”百里失笑的語氣是有些譏諷在的,他看不慣樂璇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有事兒就去做事兒,幹嘛把自己藏起來呢?
樂璇無奈地看著百里失笑鄙夷的眼神,也回給了百里失笑一個白眼:“礙著你了嗎,管這麼多?去處理你自己的事兒吧!你跟失歌的感情你處理清楚了?跟鬼瞳的感情呢?跟我的呢?百里失笑,你在感情上就是個縮頭烏龜!”
百里失笑不由得將自己的鳳眼瞪到最大:“縮頭烏龜?你……”百里失笑咬牙,他如今在樂璇面前真的是一點兒威儀都沒有了啊,她居然都敢這麼譏諷他了?百里失笑咬著牙瞪著樂璇老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跟失歌說清了!”
百里失笑心裡微微抱怨,他怎麼就縮頭烏龜了,他昨日已經跟失歌說清了,之前也一早便跟鬼瞳劃清了界限,樂璇要跟他做“無關風月只為真心”的朋友他也在努力,他這麼認真聽話的在剪斷自己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