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進了臨安城。
主街道的兩側有不少攤子和店鋪,而行人也依次靠邊而行。
“多少錢一斤?”
“五錢?太貴了些!”
“這魚多少錢一尾?”
“你這肉乾看著受潮了呀!”
“不買自便!”
所有人的聲音同時消失了。
眾人緩緩回身,看著駛入城中的囚車。
這是大夥兒第一次見到囚車。
“那人……好眼熟。”
一個商人揉揉眼睛。
“那不是玉景嗎?”有人驚呼。
“玉景?”一個顧客納悶的道:“玉景是誰?”
商人一臉崇敬,“那可是豪商,知曉何為豪商嗎?麾下人口上萬,三千騎兵能縱橫草原,每年掙的錢能堆積如山,富可敵國啊!”
顧客眼睛多了驚訝之色,“竟然是這等大人物?往日見了,怕是得行個禮!”
商人說道:“豈止是行禮?若是他能開口衝著我笑笑,跪下都不是事。”
“男兒膝下有黃金!”
“屁!”商人不屑的道:“他衝著我笑笑,回過頭我就去尋他手下的商人們拿個好價錢。懂不懂?”
“他這般厲害?”
“自然。”
“可現在他卻在囚籠中。”
“呃!”
軍士們簇擁在囚車兩側,有相熟的人在路邊喊道:“李老大,這人不是玉景嗎?怎地被誰抓了?”
李老大說道:“被使君抓了!”
“那定然是罪有應得!”
“死有餘辜!”
玉景悲哀的發現自己成了百姓眼中的賊子。
李老大看了一眼上官,上官點頭,“說!”
李老大說道:“這天熱,人也容易上火……”
上官嘆息:“這個狗日的,說的亂七八糟的。”
楊玄和曹穎等人進城,包冬也來了,見狀,楊玄就說道:“此人是基波部的豪商,謀反突襲王庭,被我拿下,可有法子鼓動百姓?”
包冬又問了些情況,說道:“小事。”
包冬上前,說道:“這天熱,人也容易上火……”
這不是一樣嗎?
曹穎一怔,楊玄淡淡的道:“淡定!”
“這時節,草原上的牧民忙著放牧,為了爭奪草場時常發生衝突。天熱嘛!火氣大。有時候衝突大了,難免造成死傷。使君知曉了心中不忍,這不,時常派人去勸說。”
這話說的!
曹穎的眼皮子蹦跳了一下。
“總體來說,大局是好的,大多數人都是向善的。可就有那麼一起人,他們見不得大家過上太平日子,於是便興兵作亂。這位就是如此!”
包冬指指囚車裡的玉景,“此人是基波部豪商玉景。如今三大部與陳州和睦相處,此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亂!數日前,此人率領三千騎兵突襲王庭……”
這是第一手訊息!
那些商人面色嚴峻,有人甚至低聲咒罵著。
一旦草原上生出了亂子,不管勝敗,那些潰兵為了活命會劫掠過往商人和小部族。
所以,他們希望草原能安定下來。
唯有安定了,生產才能穩定,他們的貨物才能穩定。
“狗東西!”
有人咬牙切齒的道:“該千刀萬剮!”
包冬察覺到了情緒的變化,“使君聞訊,本想派人快馬告知基波部可汗懷恩,可又擔心來不及,於是,使君親率大軍出擊……”
眾人不禁看向被大軍簇擁著進城的楊玄。
這不是去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