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琪有的是資本驕奢淫逸,可是她卻能夠堅持在婚前還是處。女!
這也是因為碧笙吧?所以她才會在今晚來找碧笙,把自己給碧笙留了十年的東西給了碧笙……
秦箏垂下頭去握緊自己的手指。
她永遠不會忘記,碧笙拿走秦氏的那天,她曾經絕望地主動答應嫁給碧笙。碧笙卻拒絕了,說他已經跟鄭安琪訂婚,他未來的妻子是鄭安琪……
彼時她知道碧笙也許需要鄭安琪的父親鄭九康的支援,所以碧笙要娶鄭安琪為妻。其實如果拋開鄭九康的權勢,碧笙是不是也有可能真的喜歡上鄭安琪?畢竟鄭安琪愛得那樣義無反顧……
秦箏知道自己在碧笙心中是有分量的,可是似乎在她與鄭安琪之間,碧笙更加傾向鄭安琪一些。
秦箏難過地咬住嘴唇,目光沒有焦點地望窗外店鋪櫥窗裡傾瀉出來的燦爛燈火。
他將他家祖傳的戒指交給她,卻從沒對她說過一聲愛。她曾經以為他用自己的作為已經將他的愛意全都說盡,此時卻不能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是一場自以為是?
就算或許自己在碧笙心裡是有分量的,可是碧笙卻喜歡鄭安琪多一些呢?
所以站在吉薩高原的風裡,她那麼大聲地說,“秦碧笙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
他沉默不語。
或許不是不愛,只是,不夠愛。
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保鮮期,或許她跟碧笙之間的感情,經歷了長長的十年,濛濛昧昧裡始終沒有說出口。就在那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沉默裡,保鮮期便已經到了。所以當她終於說了愛他,他只用一個同等重量的戒指來回應她,卻已經沒有了繼續愛她的渴望……
愛過。卻浪費了保鮮期,所以,不再愛。
眼淚從面頰上滑下來,一滴一滴,擦都擦不幹。秦箏徒勞地用手背一遍遍抹過面頰,她知道她現在應該冷靜下來再思考,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周韻擔心地握住秦箏的手,“秦箏你怎麼了?”
秦箏努力撐起笑容,指著車子後窗裡漸漸遠去的唱歌的孩子們,“呃,沒事。可能被那些孩子們給感染了。真是天使一般的孩子。”
周韻便笑,伸手撫著秦箏的腹部,“你這裡也已經有了一個啊。羨慕人家,不如珍惜自己的。”
幸好,布藝店裡找到了相同布料裁製的另一套床單被罩。只是繡花稍有不同,原來的那套是盛開的大花,這一套是欲放的花苞。秦箏欣慰地交錢。
回來的計程車上,秦箏已經平靜下來。只跟周韻問著爸這些日子的情形。
“周護士你說,我爸上次指尖動過一下,是不是好轉的訊號?我爸會不會有醒來的一天?”
周韻在夜色裡一怔,“老爺的手指動過麼?那我這些日子格外注意一下。”
回到秦家大宅去,卻發現碧笙已經不在。宋媽只是擔心地守在樓下,見著秦箏和周韻回來,輕聲說,“你們出去,碧笙就也出去了。我問了去哪裡,他沒說。”
秦箏點頭,自顧上樓去更換床單和被罩。將換下來的床單和被罩拿到地下室的垃圾籃裡去,秦箏被籃裡的一件東西吸引了目光。那應該是碧笙的一件襯衫,簇新的,就那麼被扔在垃圾籃裡。
碧笙不是個隨意浪費的人,每次襯衫一定要穿到袖口磨毛了才會丟棄。秦箏好奇便撿起了襯衫來看——溼漉漉的,像是事先用水洗過。
洗過的襯衫,怎麼又扔了?
秦箏掐住自己的好奇心,將襯衫賭氣地扔回垃圾籃裡去。又何必還管他?他又沒授權給自己。反正人家襯衫多得是,何必在乎這一件?
秦箏將床單被罩扔了便轉身走,還記得打電話通知給清潔工人,要他們在天亮之前一定要將垃圾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