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見狀,連忙從凳子上滑下來,靠到了硃砂身邊,高高地踮起腳尖,一邊用小手輕輕拍著硃砂的背,一邊不安道:“阿離幫孃親拍拍背,孃親就不咳了,阿離咳嗽的時候爹爹都是這樣給阿離拍拍背的,孃親,是不是阿離說錯話讓孃親不開心了?阿離知道錯了……孃親不要生阿離的氣……”
小傢伙的手很小,拍在硃砂的背上,幾乎沒有力道,反像是在給她撓癢癢似的。
硃砂咳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咳,小阿離惴惴不安地站在她身旁,垂著腦袋,不敢說上一句話,小手將自己的衣裳抓得緊緊的。
小傢伙在心想著,孃親會不會轟他走?
硃砂自不能怪小傢伙,也不想就著他說的話問什麼,小傢伙說的這些事,不過是孩子話,當不得真,她當做沒聽到便行。
看著因著自己的喜怒變化而跟著高興不安的小傢伙,硃砂在心底輕嘆一聲,而後問道:“怎麼了這是?”
“阿離惹孃親不開心了。”小傢伙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硃砂,“孃親會更加不稀罕阿離的……”
“沒有的事。”硃砂溫和道。
小傢伙沒有抬頭,將自己的衣裳抓得更緊了,顯然不敢相信硃砂的話。
硃砂忽然覺得,這個乖巧懂事的小娃娃,很可憐,不過丁點大,竟學會了察言觀色,卻也因著這般,小心翼翼的他讓人覺得更是可憐。
“阿離,要不要……”硃砂說這話時有明顯的停頓,她在遲疑,終還是溫和道,“要不要孃親抱抱?”
這可憐的小傢伙,是很希望她能抱抱他的吧,因為這小傢伙已經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孃親,天下間有誰個小傢伙不想與自己的孃親親近?
儘管她並不是小傢伙的孃親。
小傢伙錯愕地抬頭,眼眶睜得圓圓大大的,怔愣不已地看著硃砂。
只見硃砂輕輕柔柔地淺笑著,朝他微微張開雙臂,怕小傢伙沒聽清她方才說的話,便又問了一次道:“孃親抱一抱阿離,好不好?”
下一瞬,小傢伙便猛地撲到了她懷裡來,撲得她身子都輕撞到了身後的桌沿。
小傢伙緊緊抱著硃砂的腰,將臉一個勁地在她懷裡蹭,一聲又一聲帶了撒嬌了味道喚著硃砂,“孃親孃親孃親孃親!”
小傢伙的手臂將硃砂抱得緊緊的,他的臉蹭到她身上的傷,疼,可她沒有推開他,反是將自己微張開的雙臂環到小傢伙背上,輕輕拍著他的背,卻未說話,只是聽著小傢伙一聲又一聲地叫她而已。
小傢伙像是怎麼都叫不夠似的,整個屋子裡都回蕩著小傢伙歡快的聲音。
“孃親孃親孃親!阿離好稀罕好稀罕孃親!”
硃砂撫了撫小傢伙及肩的短髮,溫柔道:“孃親也稀罕阿離。”
這一句話,硃砂是由心而言,不是虛言,亦不是敷衍。
門牆外邊,君傾微閉著眼,睫毛顫得厲害。
而就在阿離可勁地撲在硃砂懷裡朝她撒嬌時,忽聽得窗戶上傳來男子戲謔的聲音:“硃砂姑娘把我的小阿離抱這麼緊,這是打算和我搶兒子哪?”
“汪汪汪——”本是安靜搖尾的阿褐忽然狂吠起來。
硃砂即刻一把推開窩在她懷裡的小阿離,舉動突然得讓小傢伙踉蹌著險些跌坐到地,怔愕著完全沒回過神來。
只聽窗戶上的男子緊張地嚎:“小傾傾!還不趕快把這隻蠢狗拖走!?這是要嚇死我你們才甘心哪?”
硃砂微怔,即刻站起身。
小傢伙的爹……在這兒!?
硃砂心中的疑問,下一瞬便有了答案。
因為門牆外傳來了一聲冷冷淡淡的聲音,“阿褐。”
阿褐立刻聽話地衝到了臥房外,在君傾面前打了一轉,跑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