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褐,硃砂忽然想到了阿寶,不由伸出手在它腦袋上揉了揉,再撓撓它的下巴,有些無奈又好笑地問道:“可是阿離讓你來跟著我的?”
“汪嗚!”阿褐將尾巴搖得有些厲害,顯然是硃砂說對了。
硃砂無奈失笑。
這便是連小傢伙都知道她在識路這個方面上有障礙,前幾日她自己從小棠園走回清心苑,走了許久,非但沒有走到,反是把自己繞迷糊了,若非小傢伙和阿褐來尋她,她不知要過多久才回得到清心苑。
她真是連個小娃娃都不如了。
“我現在還不回清心苑,阿褐當是知道去棠園的路如何走的吧,替我帶一帶路如何?”好在是阿褐來了,不然她既到不了棠園,也回不到清心苑。
“汪汪!”阿褐沒有疑問,只是搖了搖尾巴,就朝最左邊的那條已經被落葉鋪滿不知多久沒有人清掃過的碎石小道跑去了。
硃砂跟上。
棠園的院門從來都是開啟的,未曾掩過,因為門環已生鏽積灰,顯然是很久很久未曾掩闔過了。
只是這棠園的門雖大開,卻從未有人敢隨意出入,
從未有人敢隨意出入,便是君松君華,都不敢,反是阿褐,這才一到院門外,它便哧溜地衝進去了。
硃砂站在院門門檻外,稍有遲疑,才跨進門檻,慢慢地往院子裡走去。
院子很安靜,靜得連自己的每一個腳步聲都能聽到。
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這個院子,總是這般安靜,靜得就好像無人居住一樣。
丞相大人不在?
硃砂的腳步停在了屋樓前,面對著屋樓,稍稍揚了揚聲音,恭敬喚道:“丞相大人。”
無人應聲。
硃砂默了默,又喚一次道:“丞相大人?”
依舊無人應聲。
許是還未回來罷。
硃砂看著安靜敞開的門扉及窗戶,沒有再喚第三次,而是轉了身,欲離開。
當她轉身走了兩步後,方才哧溜衝進院子裡來不知跑到何處去的阿褐在這時從最左邊的那間屋子裡衝了出來,衝到硃砂的身邊,緊著竟是朝她吠叫起來。
“汪汪汪汪!”阿褐猛朝硃砂吠叫,還不待硃砂說上一個字,它竟張嘴咬上了她的裙角,將她往最左邊那間屋子的方向拉扯,一邊拉扯,嘴裡還一邊發出嗚嗚的悶叫聲,一副著急的模樣。
硃砂沒有在這時離開棠園,而是低頭看看阿褐,再轉身抬頭看向屋樓方向,微微擰起了眉。
若非生了什麼事,這些通人性的傢伙不會是這般模樣。
“可是生了什麼事?”硃砂微擰眉,問。
“汪!”聽到硃砂說話,阿褐忙鬆了硃砂的裙角,先是看看她,然後就往最左邊的屋子方向跑去,跑兩步又停下來轉頭看硃砂,顯然是在告訴她是哪間屋子裡生了事。
最左邊的那間屋子,是君傾的臥房。
阿褐叫得急,硃砂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直往那屋子去了。
可當她的雙腳才跨進那屋門門檻時,她又立刻將雙腳收了回來,退到了門檻外!甚至轉身就要走!
這,這這這——
可她才一退到門檻外,已經跑進屋裡的阿褐在這時連忙又咬住了她的裙角,邊咬邊將她往屋子裡扯,讓她根本離開不得。
硃砂則是忙抓著自己那被阿褐咬住的裙角,一邊有些急道:“阿褐你松嘴!”
阿褐不松,還是將她往屋子裡扯。
“趕緊的松嘴!若是讓誰人見到了,豈不是讓我有嘴也說不清了?”硃砂亦用力正扯自己的裙角,似非要扯得阿褐松嘴不可。
阿褐非但還是不松,反是將她往屋裡扯得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