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的事情說出來過,更不曾說與任何人聽過。
因為除了素心與阿寶,她便只有她自己而已。
素心不會懂她的話,阿寶就算懂,也回答不了她。
更何況,如今她連素心和阿寶都沒有了。
硃砂默了默,道:“倘硃砂與白公子說了,白公子可會與丞相大人說?”
“既然你不想我跟小傾傾說,那我便不說咯。”小白笑了笑,道,“我這人雖看起來不可信,但說出的話便不會有假,信與不信,便看你自己了。”
“當真?”硃砂有些不確通道。
小白忽然定定地看著硃砂,好像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似的。
只因她這話,說得與小傢伙阿離極像。
小阿離最是喜好這般來反問。
可是她像小阿離,還是小阿離像她?
這般想著,小白笑意更濃。
“你覺得真就真,你覺得不真就不真,看你自己。”
“白公子信硃砂,硃砂自也信得過白公子。”硃砂心有遲疑,終是平靜道,而後頓了頓,才又接著,“硃砂的確不知自己對丞相大人是何心思,只知……只知自己尤為稀罕丞相大人的眼睛,看著總會失神,失神到總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硃砂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比如一而再地啃我們小傾傾的嘴?”
“……是。”
“那可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夜的夢……
就在這時,有一隻小黑貓從小路前邊朝小白跑來,跑到他跟前後喵喵喵地叫了幾聲,好像在他說什麼似的,打斷了他與硃砂的話。
“哎呀呀,有人來找我們小傾傾哪。”
032、是大人還是相公?
灰沉沉的蒼穹下,棠園裡滿園果子在滿樹綠陰陰的葉子中顯得脆生生的,很是可口的模樣。
君傾站在其中一株海棠樹下,抬手摸索著將垂在肩頭旁的一簇海棠果子摘了下來,就著自己的掌心將那海棠果子揉了揉,便放進了嘴裡。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好像這果子沒有味道一樣。
正當此時,有兩人走到了棠園院門前,一男與一女。
男的海藍色長袍,看起來三十左右年紀,雙目斜飛,面目俊雅,神態甚是瀟灑,貴氣渾然天成。
女的生著一雙丹鳳眼,飄逸靈動,清麗脫俗,卻又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
來人正是蘇穹與蘇緋城。
棠園的院門開啟著,還未近棠園,遠遠的,蘇緋城的視線便已焦在了君傾身上。
看他漆黑如墨的眼,看他冷清得好似沒有情感的臉,看他動作緩慢地摘下垂在肩側的海棠果子,看他慢慢地將果子放在嘴裡,輕輕嚼著。
那果子她吃過,酸澀不已,並不好吃。
就像她覺得這些在春日裡開得繁豔的海棠花並不好看一樣。
她不知他為何會這般喜愛,喜愛到不管他身在何處,都要植下一株海棠樹,不管春夏,更不論冬秋。
正如他的每一件外衫衣襟上,都會繡著一朵海棠花,硃砂色的線繡成的,就算他找不著人來繡這麼一朵海棠花,目不視物的他哪怕獨自摸索上好幾個時辰,也要繡成一朵歪歪扭扭的海棠花。
而這丞相府裡的海棠樹,看得出並非他回到燕京的這短短三個月裡種下的,而是——
早在四年前就種下的。
他已離開燕京將近四年半載,這相府自他離開後便封府至今,這些海棠樹無人照料,可四年多過去了,它們非但沒有枯死,反是長得挺好,如今更是結了滿樹的果子,就好像在等待它們的主人回來一樣。
他的雙眼看不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