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握緊她的手。
蘇緋城那本滿是震驚與緊張的眼眸此時揉進了受傷與哀愁,濃得像化不開的江南雨霧,只一眼,便能心生愛憐。
她那一雙含著濃濃哀愁的美眸正看著君傾。
只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看得見她的眼睛。
若君傾不再說話,怕是姬灝川能當做自己什麼都未聽到而能繼續笑著往下說,可偏偏,君傾話音還未落,便緩緩站起了身。
他的手還握著硃砂的手未有鬆開,致使他站起身,硃砂便隨著他一同站起身。
硃砂覺得所有投過來的視線好似一道道箭簇燒得通紅的箭矢,正朝她與君傾一發接一發地射來,好似他們是那十惡不色的罪人一般。
只聽君傾又冷淡道:“帝君,臣的妻子就在臣身側,不知帝君欲命臣娶何人?”
蘇穹不笑了,只冷眼看著君傾,那雙微斜的眼裡,除了陰冷,便是凌厲。
蘇緋城也看著君傾,眼眸晃得厲害,面色青白。
姬灝川更是沒有再笑,他如同蘇穹一般,面上只有陰冷。
這芝蘭玉樹的帝君,在人前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唯在朝堂之上才會一派肅然的模樣,朝堂之外,鮮少有人見過他陰沉的神色,更何況是在這本當滿是歌樂歡聲的封后宮宴上,一時間令在座眾人只覺背上生寒。
太歲頭上從無人敢動土,更何況還是當著這般多人的面,當著卞國太子的面,君傾的言行,無異是在赤裸裸地打帝君的臉面。
可他不在乎,亦不畏懼,他就那般平靜的站在那兒,站在帝君與卞國太子面前,神色如常語氣淡漠地說著足以令帝君勃然大怒大逆不道的話,好似他的眼裡根本就未放進高高在上的帝君與卞國太子一般。
而他,的的確確根本就未將帝君放在過眼裡,從未。
他若將帝君放在眼裡,當初就不會將帝君如傀儡般掌控在股掌之中,他若是將帝君放在眼裡,當初就不會屠了一座城!
他若是將帝君放在眼裡,他而今就不會說出這番忤逆的話來!
整個東清殿內的氣氛如捂上了一層冰,冷得人脊背發冷。
便是姬灝川自己,都未想到君傾竟敢這般直接地忤逆他。
他面上未表現出怒意,然他握著酒盞的手卻已收緊得近乎要將那夜光杯給捏碎。
就在氣氛僵冷到了極點時,只見姬灝川又微微笑了起來,對蘇穹道:“今日的酒想來是美酒,君愛卿還未飲上多少便已醉了,太子殿下只當方才聽到的是君愛卿的胡話,萬莫當真。”
姬灝川此話之意再明顯不過,這樁婚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管誰人說什麼,都不會再改。
姬灝川說完,又對身旁的崔公公道:“君愛卿醉了,崔公公替孤送君愛卿回府去吧。”
誰知崔公公正躬身應聲時君傾又道:“臣未醉,勞帝君掛心了。”
眾人再倒吸一口涼氣,只聽君傾未給姬灝川說話的機會,緊著又道:“帝君與太子殿下不知,臣曾起過誓,此生只娶一人為妻,若有違此誓言,當永為荒魂,永生永世不得入輪迴道。”
君傾道得平靜,卻讓聽得人既為之心驚,又為之震愕。
驚的是他竟會起下這般的重誓,愕的是他這般殘暴不仁的一個人,竟願為了一個女人立下此誓言!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敢問天下間會有多少男人會心甘一輩子只擁摟一個女人,又有多少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以輪迴往生來起下重誓?
而能讓心狠手辣的惡人君傾立下此重誓的女人,又當是何樣的女人!?
一時間,上百雙眼睛齊齊看向君傾身側的女子,看向硃砂!
便是姬灝川,亦是如此。
只是他與他人不同,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