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對小傢伙食言了。
小傢伙的手是伸向她的,他想要她抱抱,因為她答應過他的。
她知道小傢伙的手為何而伸,又是伸向何處。
不只是身上的傷口疼,心亦在疼。
她覺得疼。
那隻小小的手讓硃砂終是忍不住喉間的那一口血,拿開手,讓其吐了出來。
亦是在這一瞬間,硃砂轉身去看還蒙著眼的小傢伙,看著他從君華懷裡伸出的小手。
小傢伙被君華帶離開了,在離開之時,小傢伙將小小的手伸出了出來,瞧著並不知那隻小小的手伸向的是何處。
只有她自己像是從地獄的最底層爬出來的一樣,不僅髒汙,還可怖駭人。
滿身血汙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縱是能,她也不可以,她怎能讓這些髒汙的血沾到小傢伙身上。
此時的她,不管雙手還是身上,都盡是髒汙的血,這樣的她,還如何抱得起小傢伙?
只因此時的她,不能帶走他。
只是,將小傢伙帶走的人,不是硃砂而已。
也因為方才站在這廚房門前的黑衣人是最後一絲危險,沒有危險,且暫時不會再有危險生,可萬一之事沒人知曉,所以必須趁此空擋將阿離帶離這兒。
君華知道此時此刻當怎麼做,他比硃砂更知道此時應該怎樣才能讓小傢伙的小身子不難受,所以硃砂讓他帶走阿離。
是以君華此時根本就顧不得小傢伙是否心中難過又是否願意,只見他伸出手,一把將小傢伙抱到了懷裡來,硃砂在這時將身子往旁側開,君華即刻抱著小傢伙離開了廚房,離開了這後院,根本就不容小傢伙再說一句話。
她不說話,但君華知道她想說什麼。
硃砂依舊未出聲,她依舊看著君華,只是眼神一沉再沉,沉到凝重。
“嚶嚶嚶……阿離要孃親,阿離要孃親……”
“不要不要不要……”誰知小傢伙竟搖搖小腦袋,一副哭兮兮的語氣道,“阿離不要小華抱,阿離要孃親抱,孃親說了要抱阿離的……”
下一刻,只聽君華溫柔地對小傢伙道:“小公子,硃砂姑娘此時有些不便,屬下代硃砂姑娘抱著小公子如何?”
硃砂沒有出聲,只是抬眸看向君華。
只見硃砂用手背將自己的嘴按得更用力,雖是如此,可那從她嘴角流出的血卻較方才更甚。
硃砂垂眸看著自己滿是血汙的雙手,心很沉,正要拒絕小傢伙,只聽小傢伙又道:“阿離想要孃親抱抱……孃親剛剛說了要抱抱阿離的……”
小傢伙的手定在眼前,然後聽話地將手放下,抓上了自己的衣袖,眉心依舊擰得緊緊的,不安道:“孃親……阿離聞到了腥腥的味道,阿離,阿離想牽孃親的手……”
只是,硃砂雖堵住了自己的聲音,卻堵不住滿嘴的血,只能任腥甜的血溢位唇角,淌過她的手背,與她手背上紫黑色的血水模糊在了一起。
她不能讓小傢伙察覺到她的異樣。
這本當是忍不住要噴出口的腥血,卻被硃砂用手背死死按住,按住自己的嘴,咽回自己的聲音。
因為張嘴,使得她喉間的一口血直往上湧,讓她嚐到了滿嘴的血腥。
僅是四個字,竟是讓硃砂的唇舌滿是腥紅。
所以她才會在小傢伙想要扯下那擋住他眼睛束髮帶時出聲制止他。
可她不想阿離小傢伙懼怕她。
也是,像她這樣手握沾滿血的雙刀的人,看起來隨時都會取人性命的人,又有誰人不會害怕?
抑或說還未敢表現在舉動之上而已。
因為怕如此可怕的她會傷害到阿離小傢伙,所以在這頃刻之間對她心生防備,不